嘉峪:“要不下次我写信的时候,你也进来坐着。”
“不会打扰你吗?”
“不会。”
嘉峪跟着封泽来到后山,此时黑夜已至,他们从住处一路走来都人影罕见,更别说后山了。
山影叠叠重重,起起伏伏,微风带来阵阵花香,也将她近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
天气虽是春日,但夜晚的山风还是有些凉气,嘉峪衣衫单薄,封泽握了握她的手,发觉体温正常,就安心下来。
“阿泽,这几天我在给师傅回信时想到,我一直将鹰击阁当做一个江湖门派,却用商铺的方法管着,但这些年所作又并未盈利,这多方叠杂,鹰击阁其实早就有问题了。”
“不盈利?”
“不错。我用商铺的方法管,却没用商铺的方法记账,鹰击阁人员调动,开支账目皆有木字门管理,每年我看一眼就算。今天我连看了鹰击阁几年的开支收成,发现其实师傅的做法情有可原——鹰击阁这些年花费确实不少,一直是入不敷出,每年都是我从罗家挪钱补上。”
封泽表情顿时复杂:“你开的多少钱?”
“领事的每人每月800钱,副掌事1000钱,普通门人600钱。”
封泽被这巨额工钱暴击:“……没事,反正罗家家大业大,也不缺钱。我早就看出来你有个仗义疏财的优点。”
“你这话听着不像夸我,我常年管账算账当然知道轻重。我是觉得鹰击阁不办起来也就罢了,如果真的能办起来我一定要造福西域百姓。鹰击阁最大的优势就是背靠罗家,钱多路广,鹰击阁能这么快发展起来,跟我疏通出去的钱密不可分。”
“你既然想的明白,这钱就不算白花,那为什么方才那样说。”
“鹰击阁不盈利不是关键,关键是一个江湖门派,用着普通商铺的经营模式,内部人自己记录开支钱财,上头阁主常年不在,副阁主又只重视外寻不重视内查。这次阁内出奸细的事应该就是这个原因。”
“所以这次你不光想查内奸,还想将鹰击阁彻底整治一番?”
“嗯,但是具体我还没有想好,而且这也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多轮交谈,我和师傅一封一封传信太慢了,还是等到今年我亲自去鹰击阁时再说,现在就先让师傅上下修整一番,我再跟他说说,这段时间把钱调回原来的规格,避免人心不齐,多生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