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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华(2 / 3)

初春美景,旋律清新流畅,节奏轻松明快。

间歇时谢稽问道:“我记得苏昙说过她最擅长应该是琴?”

封泽一挑眉,是琴吗?那当初曲水宴她向嘉峪下战帖时为何提议比筝呢?

仔细想想也是,苏昙为人光明磊落,哪怕当时是主动下战贴,也没有特意选自己所长。

封泽:“琴最擅长,但别的也不是泛泛。嘉峪擅筝,木姑娘选了琴,阿昙便挑了琵琶。”

谢稽:“琵琶弹成这样还比不上琴?那她的琴是何等境界?”

封泽:“我也不曾见识过,可能和嘉峪的筝有一比。”

听他提起,谢稽这才注意到罗嘉峪的筝技艺高超,是他平生仅见。

可惜苏昙的琴,是见识不到了。谢稽叹口气。

封泽听见了却没多说什么,苏昙只有一个,已经遇到了自己想要交付一生的人,有缘无分就是有缘无分。

三人两曲轮流合奏,弹了快一个时辰,终于等来第一位客人。客人看上苏昙手上的琵琶,紧接着第二位客人买走了一张琴,第三位客人看中的筝,第四位客人也是筝,第五位客人是琴。

数着够五位客人,刚好一曲阳春白雪了,尾处的轻快明媚简直和三人的心情不谋而合。

眼看人家收摊了,门外的人很快散去,封泽问道:“不如谢公子一同进去?”

谢稽看了看琴行内,释然笑道:“罢了,迟了就是迟了,再怎么赶也赶不上了。封公子请吧,对你来说,时间刚刚好。”

封泽没有强留,见谢稽告辞离去,自己进了琴行。

店里客人还多,掌柜的迎他们去内间坐下歇息,专程给三位姑娘道谢后自己又出去招呼客人了。

冯文佳满脸崇拜地看着她们三个:“阿姐,苏姐姐,黎姐姐,你们三个好厉害啊。合奏的时候像三个女将军一样。”

封泽心道:女将军?那还得看我们嘉峪的将军令。

文清原替他把话说出来:“这算什么,罗姐姐的将军令才是厉害。一人一筝弹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清原说完不出意料地来了句令人错不及防的:“罗姐姐和苏姐姐第一次见面还因为这曲子杠上了呢。”

提及曲水宴初见,罗嘉峪和苏昙都是忍俊不禁。

冯文佳小姐有了新的奋斗目标,对冯文俊嚷道:“哥,我决定了我也要学筝。”

冯文俊深谙小妹脾性,知道她是个异想天开的主,凉凉道:“你怎么不学琵琶和琴呢?”

冯文佳:“我一样一样学。先学筝,再学琴,最后学琵琶。”

冯文俊依旧凉凉:“你怎么不问问嘉峪学筝学了多久?”

嘉峪如实回答:“四岁开始练到十一岁,从十一岁到十七岁六年时间再也没碰过筝。”

十七岁?那不就是去年曲水宴自己逼她应邀时才再次弹起?苏昙一方面愧疚,一方面又惊喜,哪怕是她也不敢六年时间不碰乐器,嘉峪荒废了这么久,一拿起还是能轻松完败她,果然是天赋和努力的差距。

冯文佳个没心没肺的,丝毫没意识到这里面隐藏了多少信息,依然傻呵呵问:“阿姐你还学过什么别的乐器?”

嘉峪:“琴、笛、萧、都会一些。”

冯文佳转头问木黎:“黎姐姐你呢?”

木黎:“琴和笛。”

“苏姐姐呢?”

苏昙:“我也是都会一些。”

嘉峪知道她谦虚了,别的不说,她好歹在扬州苏府乐师那混迹了一个月,知道这位名不虚传的扬州才女痴迷乐理,琵琶、编钟、箫、笛、瑟、琴、筝、埙、笙无一不会,至于精通,最差也是她琵琶那个水平。

嘉峪替苏昙把话说出来,冯文佳小姐彻底被苏才女迷住了,她也不想想自家姐姐,自家姑姑的筝、琴是何等境地。

几人围在琴行内间一张圆桌前,内间外间由一张纱帘隔开。

嘉峪的位置正对纱帘,此时抬头刚好看见方依依一挑帘子走进来。

罗嘉峪没见过徽帮帮主,但来洛阳次数多了也听人说过两句,现任帮主为人果毅,积威甚重。尽管不是亲生姐妹,但两个人相处日子久了,难免会沾染的气韵相近。但方依依身上……怎么也没有帮主的影子,走路时柔弱无倚,腰部以上仿佛没有骨头似的。

内间地张不大,众人坐的又是个圆桌,一看方依依进来,默契地在木黎旁边给她加了张椅子。

方依依坐到木黎身旁,却开口对着嘉峪道:“如此绝妙的筝音,我已有二十年不曾听过了。”

明明是她三人合奏,她却只夸筝音,不提其他,显然是还有后话,嘉峪垂眸静思,方依依收了懒散神气,虽看着还有几分柔态,但好歹正经多了:“冯家小姐风华绝代,浩气高洁,方才见姑娘通身气度便该想到了。”

方依依口中的冯家小姐描述只能是冯菁。

只是,嘉峪疑惑,母亲是二十年前嫁与父亲不假,可眼前的方姐不过三十岁左右,二十年前也就十岁左右而已。

方依依看出她眼中困惑,笑道:“我已快四十岁了,二十年前与冯小姐差不多年纪,所以相识。”

嘉峪笑了笑:“方姐看着哪有四十,分明还不到三十。”

方依依笑的花枝乱颤:“我这把年纪哪能让你们叫声姐。当年冯小姐在洛阳何等美名,我与她不过两面之缘,却一直记到现在。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冯小姐这等风光霁月之人会生出怎样的女儿,今日一见当真圆了我这么多年的期望。”

嘉峪神色淡淡:“我只擅筝,不擅琴,与我阿娘差远了。”

方依依:“罗小姐只容貌气韵便是寻常人比不了的。”

嘉峪听了这话并不欣喜,反而轻轻叹了口气。

这口气叹的轻,但封泽坐她身边还是听到了,虽然不知为何,但他知道她此时心情不佳。

好在方依依很快出去找掌柜的商量签字画押的事了,他们几人便起身告辞了。

回去路上,封泽和嘉峪走在最后,封泽终于有机会问她。

嘉峪叹道:“人人都说我有这身相貌、气度、才学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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