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司月扁扁嘴,仍是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男人见她反应未改,也不放弃,继而用口型默念三个字,说完,男人才发声:“你不是她。”
随后,男人看到司月脸上的表情换了又换,便轻笑一声:“怎么还杵在那儿?”
司月朝向他走了几步。
“芊芊已同我说了,既然你没有帮助我们的想法,那不如两两合作各取所需?”
听到男人唤穆芊芊为“芊芊”时的亲昵,司月的大脑“轰”得一声炸开了。
眼前这男子看起来已病入膏肓,这条命怕是不长远了……而他与穆芊芊既非同族,却又能这样称呼她……
“嗯?这是怎么了?”男人歪了歪头看着她。
司月还没缓过来,呆呆地问道:“你说什么?”
“没听进去呢……我是说合作。”
“合作?合作好……”司月想了想,摇头拒绝,“不要,师傅说不要相信陌生人说的话。再说了我又不缺钱,你们给出的条件……”
有点寒碜,而且没什么价值。
“师傅……”男人细细琢磨这两个字,然后玩味地笑了笑,随即收回茶杯,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一手搭在窗沿上,另一手懒懒撑着脸颊,慢慢道:“可以提供一些你想知道的消息,还可以帮助你完成你的第一步棋,比如……人心所向。”
司月内心泛起波澜,微微皱眉,问道:“你能做什么?”
“司刑寺的并铺公文。我想,你的计划中有一个环节要用到这个;如果我们没猜错的话,你还会叫穆平……”
“停停停!知道这么多就行了,何必全都说出来?”司月眉头皱得更紧,脸上也渐渐显出几分不耐烦来,“既如此,你们又想要什么?”
男人浅浅笑道:“第一个目标有点小难度,虽说对我们的计划没什么影响,不过还是要看看你的实力如何。”
司月好整以暇盯着他。
“只需你去幻灵境一趟。倘若我没记错,应当是三月后……便是到八月时,届时又是新一轮的兽潮,你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劲的地方?那可多了去了……
真是模棱两可!
眼见着司月似要松懈,却不料她袖间猛然飞出一段青光,待细看才知是藤蔓时这青光也将触及男人的额头。
下一秒,三支羽箭从男人后侧疾驰而来,恰恰挡住藤蔓的攻势。
司月瞪大了眼,震惊之余又觉得穆芊芊有些可悲——虽然那三箭挡住了藤蔓,但藤蔓最后一瞬也轻触到男人的皮肤,铺天盖地的记忆顺着藤蔓向她席卷而来……
好在司月及时收住了情绪,将脸上过分的表情收敛起来,改而无奈一笑。
“真是怕了你们了!”
司月继续看了他们一会儿,然后转身去收回竹架上的被褥,领了四只小狗儿往下走,只是经过窗沿时司月才回答他:“文书早些办好。”随后将地契扔给他。
“稍等!”男人叫住了她,继而从袖中取出一张烫金的文书连带着那几张契纸丢了回去。
司月接住文书后头也不回地往杂物间走,待得四周无人时再打开文书一看,见其上面赫赫然印着几个大字:朝问国七百三十五年三月二十二日。
现在是朝问国七百三十九年……
“……”
果真是有备而来!
……
因上招仍旧是个打杂的小伙计,故而忙活到街上的行人销声匿迹、照明的夕曛灯也飘荡在街上时她才得空去“伺候”厢房中的那位贵客“司月”——至于为什么,还要说到她前几日设下的一个小骗局:自己干活儿时无意扯坏了“司月”最喜爱的一件衣裙,于是“司月”美其名曰要上招单独照顾她,于外人看来不过是要私下里欺负这新来的小丫头罢了。
司月稍施灵力,暂时变成宫月兮的模样,继而用比邻镜再度扰了穆平的好事。
“什么?罢工十个月?!”穆平一脸震惊,险些没拿稳比邻镜。
司月点点头,不耐烦道:“只是暂时罢了,你那么激动做什么?更何况……你不知此事吗?”
“知道……什么?”
“我不过是将地契上所有的店铺并作一家方便你今后打理这些店铺时不必跑来跑去。”
穆平一时语塞,良久才明白这话的意思,随即面色由黑转淡,最后又眉开眼笑起来连连答应。
司月又道:“十个月……彼时‘所有的’店铺都成一家,你觉得时间够吗?”
穆平略略点头,而后面色凝重道:“也许是行的,只是此处繁于闹市多于人涌,如何施工?何况您这地契上的店铺都零零散散地分布于各处,如何……并为一处?再者,司刑寺能不能将文书发来,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这倒不必担心,若是没有准备我来同你说什么?”
“是是……”
“彼时……”司月提高了声音,带着深深的笑意道,“你将这几个月的工钱先发给那些个想继续留在这儿干的伙计小厮,一个月是一百五十的话,十月也近一千五了,不过先前未曾做话,就发个一千上下罢;不想做了的就自领契纸,你也不必多做挽留。”
“是……”
“便是这些了……余下一个月的时间就交由你们安排计划。”说完,司月急匆匆地收了灵力,比邻镜上的人像转瞬即逝。
然而穆平这边却有异样:玉夫人的雅间仅留了一盏昏黄的琉璃灯,从窗外飞进来的几只白蛾不停地轻轻撞击琉璃灯灯瓣,在灯光落脚处留下一闪而过的黑影。
待比邻镜上的画像消失,穆平才小心翼翼地将比邻镜递给面前的黑衣人。
黑衣人看起来并不大理会,只一心擦拭手中长剑上的鲜血,随意瞥一眼穆平呈上来的比邻镜后又把余光投向跪在一旁的玉夫人。
玉夫人察觉到黑衣人的目光,惊得她缩了缩身子,然而这一动又牵动左臂上的伤口,但她也只是皱紧眉头咬紧牙关不发出半点儿痛吟。
“原来你……有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