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劳作时间里增添了几分乐趣与欣喜。
司月回到此处时已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哪里还记着自己抱着化形?
化形则是默默揪紧司月,上岸后又很自觉地松开手从她怀里跳了下来,独自往远处的田野走去。
他需要冷静,并且要仔细想想怎么罚那头净给他出馊主意的龙。
妇人见化形回来了,朝他使了个眼色后提高了声音同田间的农人说道:“我先走了,家里还要煮饭呢,省得我家那个又要啰嗦!”
“去吧去吧,你家那个的嘴可真是厉害,见识过的都怕得很,快些回去!”
“好好好,今日真是添麻烦了!”
两人几番恭维后就此告别,妇人穿好了鞋袜就往小道的方向走。
司月拧干衣脚的水,余光就瞥见正离开的妇人,于是同身旁的阿典问道:“待会儿还要继续拔草吗?”
阿典回头看着渐渐散去的农人以及从山间升起的炊烟,想了想后道:“休整一下,然后去……去津林的营地。”
“津林?”
“嗯,”阿典点头,见司月有些茫然,解释道:“津林就在前方不远处,约莫再走……三柱香的功夫就能到了。津林是第二个目的地,在那里待上几天后再深入,也许还能刚好赶上狩猎;狩猎后再去水天境玩一天,最后返程回学馆。”
正要脱口而出的三个字被司月强行吞回肚子里去,随即问道:“什么狩猎?”
阿典看了她一眼,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解释道:“每年一次的狩猎,原来命名为……猎灵赛,后来觉得名字太拗口了,随着习惯就变成了狩猎……算了,有些难解释,等会儿到了营地再详细与你说。”
司月见阿典有些烦躁地抓了抓脑袋,也不好再问,于是转了话题:“那……水天境呢?”
“水天境?水天境离这儿更近,只需要一盏茶的时间就能到,不过近些日子没人在,咱们也不便去打扰。”
“那我可以去看看吗?不打扰。”
“这……应当可以,大哥哥说只要不闯祸……”
“阿典姐姐,鹿、鹿不见了!”
一个女孩儿边喊边向她们二人跑来,一手指着路边上的木车。
司月看着妇人踏上了木桥,内心开始着急起来。
阿典瞪大了眼睛,当即御剑到高空扫视一圈,果真不见青鹿的踪迹。彼时焦急的神色悄悄爬到她脸上:有没有车倒是其次,重要的是那青鹿可是师傅交由她照顾的,况且相处的日子久了自然是要上心。
正要安排人去寻找青鹿时阿典听到田间的一个小孩儿喊道:“阿花说鹿去水……水天境了——”
看着妇人已到了桥中央,司月正要开口时却瞥见一个人影闪过,待她细看时早不见那人影的踪迹。
田间小孩同阿典解释一番才让她放下心来,随后见阿典从背囊里拿出两枚红色的小珠子。
妇人已经过了桥到了小路上,打量一番停在路边上的木车后回过神继续沿着小路走。
司月拍了拍阿典的肩,声音有些颤抖:“我可以先去水天境瞧瞧吗?”
“当然,你跟着……”阿典看向远处的妇人,继续道,“前头的那位张婶,她家离水天境挺近的,人也挺热情,她会带你去。不过到了水天境可不能再走了!也不能随意进别人家的屋子、不能乱翻人家屋里的东西……你先去吧,我们待会儿就能赶上来。”
司月应声,立即奔向身影渐渐隐没在山间的妇人。
“阿莹,刚刚那个小孩是谁家的?”
阿莹看着那个陌生的娃娃,仔细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不见过,也许是从天城带出来的娃娃,怎么了?”
“既是天城的……理应不认识咱们才对,回头跟师傅说一声,也许师傅认识。”
“好。”
阿典不多去理会,带着两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儿到木车上整理行装,余下的仍沉浸在那个缥缈的世界里,没有一人注意到远处迎客松上的两人。
穆芊芊手中素净的帕子正不紧不慢地擦拭长剑上残余的血渍,待长剑重新焕发光彩时她才将帕子往后一扔,帕子准确无误地落在血泊中喘息的男人头上。
刘婆子手中依旧紧握着那柄染血长剑,道:“这次的人……似乎是苍梧那边来的,不过穿着……却是天城的服饰。”
穆芊芊冷哼一声,靠在树干上,看向下方的惨烈景象,小孩儿似的随意挥了挥剑,最后指向林中的某个地方用力掷出长剑,只听男人低沉的呜咽一声再没了动响。
“实力越来越差劲,命倒是挺硬的,真是不明白他们花大价钱培养这一群废物是几个意思。”
刘婆子不作声,只是从物空间取出一沓通缉令来,几番对比后留下十余张交给了穆芊芊。
“高……跟我爹的小情人还是同族的呢。”
刘婆子不屑:“确实是远房亲戚,有着一丝血脉罢了。”
“高其龄,字延寿,年四十三。因杀害邻人陈氏一家五十二人后被捕入狱,一年后越狱潜逃,期间害人无数……啧,伤的全是手无寸铁的百姓。对了,那陈氏可还有后人?”
“只留下一个身怀六甲的姨娘,这姨娘当时是回娘家祭拜双亲了,所以才躲过这一劫。”
“姨娘,祭拜双亲……”穆芊芊微微抬手,别在身后的的箭筒里的一支羽箭缓缓升起,随后迅速穿入林中,眨眼功夫已穿过男人的衣领将他提了出来。
男人动弹不得,四肢皆无力下垂,双目圆睁,瞪,死死盯着眼前的穆芊芊。
“还想溜回去报信?真是可惜了,你这次遇上了我……不对,你们除了遇上我之外也没别的选择。啧啧啧,是你们情报有误,还是说你们的主子只是放出几个不堪一击的诱饵?斗了这么多年了也不见你们长点记性。”
男人不作声。
刘婆子轻咳一声:“他们还没从你手下逃走过,自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是哦,那真可惜了。”穆芊芊的手又微微一抬,第二支羽箭从箭筒中飞出来,在穆芊芊的控制下已到了男人面前,直逼他那脆弱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