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池笑痕摩挲着她的唇,见她被亲得泪眼汪汪,心情大好。
“我怎么就欺你年少无知?是你先图谋不轨。”他起身回房换衣服。
骆橙一无言以对,话是这么说……
“哼,说不过你。”
池笑痕带骆橙一去吃饭,也没说去哪儿,不过这路线看着眼熟。
起初以为是顺路,连拐了几个弯都还在这条线上,骆橙一猜到了池笑痕的用意,笑笑不说话。
车从一座富丽堂皇的酒店前略过,骆橙一回头看了两眼,突然说:“这里是我第一次看你登台。”
池笑痕快速瞥了一眼后视镜,是The Savory,他在这里办过生日会。
池笑痕的生日只和骆橙一隔了一个月,礼尚往来,十四岁时请了骆家一家来他的生日会。
那天来了很多人,宴会厅很大,还有个舞台,上面有一架钢琴,时不时就有孩子上去演奏一两段助兴。
不是骆家主场,骆橙一自然不用像去年在爷爷的生日宴会上面被领着跟客人打招呼,就跟在爸爸妈妈身后,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见大人们都端着酒,也好奇地偷偷拿了一杯,抿了一小口。
咦~不好喝。
骆橙一悄悄吐舌头,还没把酒杯等放回去,被一只手从身后拿走了。
“小橙子,怎么还偷喝酒啊,不好哦。”
骆橙一一惊,回头看,原来是笑笑哥哥。
她松了口气,比了个“嘘”:别跟我爸爸妈妈说。
“好喝吗?”
骆橙一摇头,有些嫌弃:“为什么大人都喜欢喝啊?”
“不一定是喜欢,场合需要。”
“那我长大了不会也要喝吧。”
“想喝就喝,不想喝就不喝。”池笑痕神秘地眨眨眼,“你可以悄悄在白葡萄酒里面加水,或者干脆直接把红酒换成葡萄汁。”
“你的是葡萄汁吗?”骆橙一凑上前闻了闻,池笑痕失笑:“我也未成年,当然是葡萄汁了。”
池笑痕这边和骆橙一没说上两句话就被叫走了。
骆橙一继续抠手指,再见到池笑痕,他出现在了舞台上。
一番感谢致辞后,琴声起。
骆橙一仿佛感受到了风,带来了春的宁静与和煦,抚平了宾客们火热的躁动。
弱奏过渡,他突然爆发出强有力的琴声——大地复苏,万物回春,池笑痕在替两个世纪前的天才作曲家,拥抱着这个世界。
伴着小鸟叽喳、桃李竞放,音乐在青春的激情中结束。
女孩的呼吸随之一顿,又听钢琴声响起,演奏着抒情乐章,聚光灯的男孩呼吸渐缓,小提琴声再度融入,同钢琴亲昵地对话。
骆橙一听得如痴如醉,被幽静的满园春色引领,自此进入了古典乐的世界。
池笑痕不知道她学习音乐的渊源与他有关,骆橙一也从来没提过。
起因是他,但她学音乐从来都是为了自己。
只有心无旁骛,才能走得长远。
“我没想到你后来选了流行乐,觉得好像你的每个爱好都很割裂。”骆橙一半靠在车门上,打量着她的爱人。
从木偶艺术专业,到古典乐,再到流行乐。
童心、沉稳、随性,被几根线割裂,杂糅进他的骨血,造就了这个特别的池笑痕。
“喜欢唱歌。”池笑痕只是笑,“喜欢”二字足够解释所有。
车开了大半小时,终于到了目的地。
今天是想带骆橙一回母校看看,顺便追忆一下往昔。
他和骆橙一是一所学校的,只不过池笑痕读的是主校区,骆橙一读的是中国分校区。
说是带骆橙一回来看看,其实她对主校区也熟悉得很,小时候很多比赛和表演都是在这儿的音乐厅举办的,来多了,熟悉程度堪比自己家。
池笑痕将车停在了生活区附近,骆橙一在手机上搜附近餐馆评价,任由池笑痕给她套外套拉拉链。
今天下雪刮风,捂实一点儿。
“要不去你最喜欢的餐厅吃吧?”
听她这么说,池笑痕笑了:“说真的,那么几家餐馆,吃了两三年,都腻了。”
骆橙一不依不饶,偏要他选一家。
池笑痕想了想,锁了车,带她往印象中一家味道还不错的日料店走:“这家店的拉面汤底很鲜,你应该会喜欢。”
到了店门口,才发现原本的日料店已经关门了,取而代之的是最近兴起的tufting手作工作室。
骆橙一有些遗憾,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池笑痕偏头看她,小小的脸藏在了镶着毛边的宽大羽绒帽下,神色怏怏,若是有尾巴,定能拖到地上去。
他不懂女孩的心思,只能建议道:“刚路过一家看上去还不错的,要不要试试?”
骆橙一撇撇嘴,听他口气是新店:“可是你没去过呀。”
他恍然。
这个还在读大学的姑娘,想在他曾生活过的地方,也留下痕迹。
池笑痕大手一兜,罩住了骆橙一的头,将她往反方向带:“走两个街区有一家小店,刚刚路过了,我看还开着,我经常和朋友去那儿聚。”
小店。
骆橙一站在店门口,有些愣。
看起来光线不明,玻璃门还有裂痕,仿佛一推就能碎了。
还真是个……小店……
“这门还裂着呢。”池笑痕嗤笑一声,熟门熟路进了店内,前台没有人,桌面上放着几张纸。
“你想吃什么?”
“都行。”骆橙一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店内,大厅有些拥挤,左边放了三张小桌子,两台麻将机,右边一张台球桌。
通向包间的走廊没开灯,墙面上还刷着暗红的漆。
骆橙一心有些突突,小声问池笑痕:“你以前来这儿玩啊?”
好歹是富二代,怎么来这么奇怪的地方,还没人招呼,要不是听见厨房里叮当响的动静,以为是家黑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