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她还能饿死不成?
懒得再各自倒出碗,别叶莳直接下筷。
不知第几回打出的哈欠,则愣被余光内忽闪的身影吓停,她难免多瞅了眼落地窗外的沈见砚。
讲真这脸容凝重的家伙平常休息日也没少比她能睡。
也就很快,严肃气氛拢近餐桌。
男人倒不带喘气的:“路淮为不在?”
“出差啊。”当然不在。别叶莳轻戳饺子皮,“说起来你们两个人有点意思,上次他问你不去酒会,我也说你出差了。”
“沈哥,和你说个事吧。结婚是我提的,因为实在受不了除你以外所有人问我和他怎么样了,当玩笑开的,也说了只是玩笑。所以我是犯错了,路淮为是不肯放过自己。”
她真的好对不起路淮为。
真的做人太直接,很多时候想到什么久说了,行动了。
包括造成现在这糟糕情况的起始点。
其实当初本不该强迫路淮为说出喜欢的。
沈见砚寻思昨晚来小区无非也是因此。
今早却出于太放不下一身病的可怜弟弟,便趁着人上班点之前特地赶趟。
水声过耳,他略盯别叶莳手拿调羹舀汤,重复淋去同只饺子。
“还有件事。”
别叶莳索性转身,抬眼:“我看不懂,他也有意隐瞒,但我就是非常确定他有很严重的心理阴影。”
“所以搞半天,你们是没和好就领证结婚了。”
“所以搞半天,你还在纠结这个?我说话的重点是这个吗?”不是啊不是!
她直直语塞。
沈见砚倒是顺得张口就来:“这怎么不是重点?”
视线规避间瞧人紧了眉眼,撇嘴:“懒得跟你说。”
可自己的也难敌皱。
毕竟他已经消化过某个重中之重的重点了。
左右不算什么好事,别叶莳没心情一再提,甚至失去好奇两兄弟未遂见面事由的精力。
慢腾花了些工夫独自吃完早饭,她强忍棉被近乎压倒性的重量的,费劲搬上楼补觉。
半下午响的闹钟意外混了阵菜香,她到客厅又嗅着熟悉人味,使冲劲抱住闺蜜。
神逍顺平怀里炸起的单绺乱发:“我也想你,所以从然乌湖转到国外,领完F的年度摄影奖就第一时间飞向你了,反正几趟下来伤口裂得不多。”
“咱们逍姐应得的罢了!”托看会儿缠她手心的纱布,别叶莳点头,“我也有新消息,是昨天和路淮为领了结婚证,而且现在住青樾。”
“你们这发展速度居然没我想象中的慢?可喜可贺。”
“那么奖励你吃豪门的熟烂瓜。”
略揪闺蜜脸颊,神逍坐去沙发:“排除后生的弟弟,其实家里只有爷爷不喜欢我,爸妈被迫迎合他,碰巧我也想离开。干妈是我妈好朋友,一直清楚。”
“我和黎延珈回去那天,是爷爷的葬礼最后一天,甚至已经在撤现场。他们收拾了十余分钟,我就在门外站了这么久,结果傻子太子爷还学我。”
“无论如何我真的抗拒港城,所以继承神氏后会让黎延珈接手管理,但能让这件事变最名正言顺的方法……结婚,我目前仍旧不想。”
担心闺蜜听傻,神逍亲昵唤了声:“阿莳你明白的,对我来说喜欢和单身并不冲突,更何况结婚对象是他。”
横竖都还蛮复杂的。
“不想就不做,这才是你。”别叶莳暗叹难姐难妹,“阿逍,你要开心。”
其实也没太低落,滑稽居多。
神逍生懵,不由揣摩半阵。
“你这什么离别口吻?你就像人类离不开的太阳,明亮温暖得让人很开心。”
“那这么多年来,夏天的我一定让你很生气。”
趁人消了惊讶直笑,别叶莳:“你可不要嫌弃普通有钱人家的瓜哦,准确来说是别家和路家的事。”
总归算长话短说。
神逍万没想到闺蜜结婚背后是这情况。
深觉其它人家的难念经离谱程度更绝,能把满桌饭菜催冷的劲。
她嫌弃路家。
非常。
当即拿同款劲道回抱了人,搭理落于耳边的疑惑鼻音:“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很高兴能在大学遇见你,你的高中朋友如果知道了,应该也会这样想吧。”
“阿莳,我真的很开心,谢谢你长大了。”
过近的哭腔显然催生了哽咽,别叶莳轻应。
拜托。
原谅她。
原谅她想起路淮为当年在一片抽泣声中,希望别叶莳成功长大的言语和表情。
坚定中掺杂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