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嘛事啊。”许清欢一边了解情况一边向学校赶过来来。
杭安的脸阴沉沉的，眼睛里带着异常的厌恶：“听说是没考上高中，家里不让读了。”
许清欢神色一凛：“谁说爸不让读的，考不上接着复读算了，我怎么不知道这回事。”
县市里的大巴车挤得要命，四处打开的窗户也驱散不了汗臭味，但许清欢身边突然出现了阴凉。
许久之前或是未来以后，升学压力更大，许清欢差两分到录取线，那时候交钱是可以上学的，但钱花出去了学没上成。
许清欢看不得顾怀远拿钱求人还找不到路，主动说去读中专，顾怀远没同意，许清欢去复读了，去外地上大学安家落户
许清欢也不会让顾怀远失去读书的机会。
城镇中学修建的并不高，三层小楼就把附近的孩子招揽一空。
许清欢到的时候，校门口已经被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圈。
两个小时了，底下的人有的劝着顾怀远下来，有小年轻不怕事的怂恿顾怀远跳下来。
“啊。”
一声尖叫，人群的目光转向身后。
一脚踹在膝盖窝，抓住手腕用力一拧，刚在叫嚣最大声的男人此刻被许清欢踩在脚底下。
“再敢多说一句，我把你搁楼顶扔下去。”
人群安静下来，主动给许清欢让出一条道。
“有我在就一定能让你读书，镇上不好外面去市里读，姐姐我有钱的。”
看见许清欢，丧气的顾怀远终于抬起了头小心的瞥了一眼后，又迅速的收回，像一只受伤的小鹿放声大哭：“许清欢我没考上高中。”
许清欢点着头：“我知道了，下来，没事的。”
“他们说我是累赘，是拖油瓶。”
许清欢咬牙憋住自己的愤怒：“你不是，累赘是我，我来你们家才是外人是不是。”
听到许清欢贬低自己，顾怀远大声反驳：“你才不是”
激动的瞬间，身后的民警手疾眼快把人拉了过来。
松了一口气，许清欢抓着杭安做保证：“他家是省城的，好给你弄关系，以后学校随你挑。”
杭安眼皮直跳，忙拉住人：“别别别，我家里清正廉洁，也就只能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消息。”
眼神如刀锋，刀刀射向杭安。
“谁说你是拖油瓶的。”
再次问到伤心处，顾怀远还是有些怯懦，尤其是面对凌厉的许清欢。
“大嫂。”“她说家里早就没钱了，侄子们还要上学，他已经没法活了。”
见人欲言又止，畏畏缩缩的样，许清欢气不打一处来，用力的拍着顾怀远脑袋：“全都给我说说。”
“大嫂说他给我联系了人，让我去外面见见世面，实在不行就跟着大哥去工程队。”
“我年纪也不小了，得想想未来。”
“不能总在家里吃干饭。”
“读不了书就得挣钱，不能跟孩子抢饭吃。”
“联系的人是亲戚，他们不收我学费的。”
匆匆赶来刚爬上顶楼的老爷子听见这话放下来抬起的巴掌。如今他是恨不得往自己脸上扇。
活了五十多年，到老护不住自己的小儿子了。
许清欢眼神慢慢变得淡然，雷霆之火都被消灭了。
她拉起地上的顾怀远给他把泪擦干：“行，咱们回家把事情处理了。”
感觉到许清欢的视线，杭安身上的汗毛耸立起来，立马表明态度：“复读的事一定安排好，不然提头见你。”
说完，一溜烟的跑了。杭安不是知实务，跟许清欢一起工作他更了解拍档的脾气，今天这事恐怕顾家得翻天。
顾家庄晕倒的老太太哭闹着死活要去镇上见儿子，张得莉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劝阻着：“你去了有什么办法，给他找了门路自己不愿意过来我能怎么办，一片好心真是喂了狗。”
老太太眼睛冒着火怒瞪着张得莉：“他儿子，怎么着都是我说了算，今天他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你看我饶不饶你。”
老太太从小被教育当个好媳妇，自从自己当了婆婆对老大家和老二家算是一视同仁的好，生了孩子贴钱还带孙子，一个人做一大家子的饭菜，从没有任何怨言。
张得莉被骂的一愣，立马跳脚大喊：“在你心里还是小儿子重要是吧，有本事你跟你小儿子过去，以后老了别让求着让我们养你。”
身后传来一阵嗤笑，张得莉扭头看去，气在头上当着许清欢的面一块骂：“你也是个小杂种，挣得钱不知道交给家里，整天趾高气扬个什么劲，家里都死绝了，有什么能耐的。”
老爷子一听怒气上涌，还没来得及发火就见许清欢上前一把拽住张得莉的头发，脸色扭曲的像个变态。
明明是在笑着，却让人背后发凉，就连在战场上十年的老爷子也觉得有些可怕，老太太更是抱紧了顾怀远躲在一边。
新仇旧恨一起上，许清欢左右扭动着脖子，脚踩在张得莉的脸上，巴掌毫不收力的扇着张得莉的脸。
“呜呜呜。”从一开始的挣扎到后面的只想退缩，这个过程只用了不到一分钟。
张得莉眼睛只敢盯着许清欢刚买的回力布鞋。
庭院寂静，没有看戏的人群，许清欢吐出一口浊气，心里的火气消去后，她摆正张得莉的脸微笑的看着肿成猪头的人：“从今以后别让我再听见在背后嘀咕，在乱嚼舌根我拔了你的牙。”
张得莉浑身颤抖，摇着头的向后爬去，她发誓以后再不敢了。
闹剧过后，老爷子让村长帮忙叫来了村子里的长辈。
一家人聚在一起，老爷子再也没了大家长的作风。
“各位长辈都在，不孝子孙在这里给大家赔个罪。家里人口多，年龄差的又大，争论多不想再让别人看笑话了。今天我跟老婆子商量了——分家。”
老爷子浸满风霜的脸上皱纹变得更多，细细麻麻的褶子越加明显。
当日把许清欢接回家赶车的二大爷张口到：“老大家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