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如何能说是我放任为之,分明您不也是借此试探?”
他们虽然有意合作,可两人都是防微虑远之人,自然不会轻信对方。
如今外面沸沸扬扬,彼此捏着底牌,却又不肯先退一步。
所以今日廖文茵去了茶坊,她料定沈戎河不会不探查自己,二人无法互通消息,想来那茶坊便是最好的地方。
男人眼神幽暗,想到今日雍王又被召进宫,眼下廖家态度不明,那对母子势必会尽快出手。
沈戎河率先让步,颔首致歉,“先前宫宴之事是我的错。”
廖文茵本微垂着头,闻言面上浮起笑意,随即抬首客气,殿下久未归京城,想来也不知宴上诸多规矩,左不过是误会罢。
话说的挤兑人,眼里明晃晃的笑意也毫不遮掩。
沈戎河紧抿的嘴角带着隐忍,真是好个牙尖嘴利面甜心苦的小女子!
眼看男人几乎要被激怒,廖文茵不再得寸进尺,谈起正事来。
“贵妃母子相逼,家父也颇为不满,殿下倒不必在意流言,至于旁的事情——”
她未尽之言两人都心知肚明。
沈戎河声音低沉,倒叫人莫名心安,“廖姑娘放心,只要姑娘能说服首辅大人,其余交由我便是,至于蝉蚕,此物确实难得,我的人也不好一次得手,明日先有一只,送去今日那茶坊?”
廖文茵心底冷笑,这位三殿下只怕是不肯尽信于她,才会分次给她,不过也无妨。
她弯起嘴角,靥上不动声色,“那茶坊疑似之际,还是我派人来此处取吧,说来先前也想买了这庄子,倒不曾知是殿下的地方。”
沈戎河听出这是挖苦他暗查她,倒作恍若无知。
这堂上融洽,你来我往似乎都得了满意,却又像那戏台上的角儿们,扮上了妆,便总是逢场戏了。
少女站起身盈盈拜谢告辞,一抹脸又是端庄淑雅模样,全然没了方才针锋之态。
待她离去,鄂尚前来禀报。
“主子,今日雍王入宫于鸾栖殿待了许久,出来时却面色怫然,离宫后并未回府,去了绮罗坊。”
男人眸光幽暗深邃,似乎翻涌着什么情绪,瞬间又恢复的平静。
他眼神微眯,“正好,叫屈媱好好伺候雍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