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喘。
“小姐,银票和钱庄账目都查算好了,有数十两左右出入。”
水至清则无鱼,在这偌大的廖府,这里克扣一分那边少个几厘也属正常,廖文茵自然不会拿这些许账目上纲上线。
随意挑了些赏玩物什叫他们拿着摆置到澹容阁去,廖文茵转头看着已瘫软在地的晏婆子,冷笑道:“你倒乖觉。”
晏婆子打着颤,府上库房的银票皆是数额不小,拿出去用也是引人注目,想去钱庄兑又恐惹人生疑,她也不敢做的太明显。
派人去将这母女三人的身契拿来,晏婆子吓得涕泗流了一脸。
她们娘仨个签的都是死契,命都给捏在人家手里头。
“大姑娘,大姑娘!老奴自知不可饶恕,可是晏姿晏荭她两个对这些事情都毫不知情,看在她们还算中用,求求姑娘留她们在院里伺候夫人吧,再不济将她们罚了去前院做些苦力也行啊——”
晏婆子哭着跪着往前爬,想要伸手拽廖文茵的外氅。
却听见廖文茵那一贯的轻声细语,语气温柔:“祸不及子女前提是惠不及子女,难道嬷嬷每日往家赚了这么多钱她们不知晓吗,那云锦她们也是见过的吧?”
发落了每人打了三十杖,那笞杖长三尺五寸,大头阔不过二寸,几板下去就皮开肉绽,连最壮实的汉子都撑不过十几下,遑论这老弱女子了。
人人心知她母女几个怕是活不成了,便有人嘀咕说从前也不见大姑娘这样严苛,如今倒是掌家做主了,这样不给人活路。
廖文茵自是不在意这些闲言碎语,从前白雉掌家还算有手段,如今看着她拿了钥匙,觉着她年轻不会理事,那些不安分的,倚老卖老的,偷奸耍滑的牛鬼蛇神也就都出来了。
天上好似又开始飘雪了,虞娘在身后给她撑着伞,踩雪发出细微的声音掩盖不住前院的杖刑声、哭嚎声。
“姑娘此番是一举三得,咱们也算是清静些。”
似乎是觉得冻耳朵,少女缩了缩脖子,往绒领里又埋了埋,垂下眼睫,状似关忧叹气。
“父亲整日为政务烦忧,府上却还有人总拿琐事去叫他心烦,若不能为父母解忧,岂不是我这做女儿的不孝?又让我掌家理事,那自然也不能辜负父亲的信任才是。”
晏姿心里头不安分,与她母亲一样觉得是廖文茵害了她主子,眼里心里都盯着萱椿阁,还到廖喈那里搬弄是非,正巧一并处置了她们,白雉那里更没了碍手碍脚的人。
回到屋子里,还未来得及喝上一口热茶,便有人来传信儿。
“姑娘,大姑小姐一家来了,已到府上了,大人说叫您去前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