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去将驱邪纹卸掉,换了身干净衣裳出来。
这时秋分走了进来,将门窗关上,又把下人都遣散了,才来到林九清身前禀报。
“小姐,五夫人生产那日的事情,有眉目了。”
“说。”
林九清目光冷淡,她那日听到傅晏关三人的对话时,便对他的信任降了几分。
一个打藏东回来的野狼,可比他父亲心狠手辣的多。这件事情如果是傅晏关做的,虽然可惜少了个盟友,但他害五叔母就是敌人。
如果不是他做的,自然是最好。
“派发烧饼是威远侯府中幕僚下的指令。今日荣王来酒楼之前,探子见到他曾去了那个幕僚的庄子上。”
荣王?这人有城府,但不多,这件事情掩盖拙劣,确实像。但那人是威远侯的幕僚,做事错洞百出,威远侯会留着他?
陛下肯让荣王统领皇羽军,他难道真的没本事吗?
“我知道了,下去吧。”
荣王在威远侯府安插了眼线?
威远侯府大部分人早在五年前就去了藏东,且傅将军的幕僚都得是跟着他出生入死过的,不然不可能会随着傅家军回煌京,还留在府中。
那这个幕僚……难道是荣王五年前就安插下的了?埋的这么深,五年当上了幕僚,却又如此轻易的暴露出来。
荣王做事,前后矛盾,是觉得不必再隐藏吗?敢轻易将眼线暴露出来,这是觉得威远侯和爹爹祖父他们活不久了?
“好个无情帝王家。”
门窗打开,一阵凉风吹了进来,林九清不畏严寒,却在这皇宫生生感受到了人心的冷漠。
朱红宫墙外,威远侯府内——
“再派十人,暗中保护林啸群,还有林家长子林云深,也加派十人。”
傅晏关吊儿郎当的坐在藤椅上,眯着眼睛手上还拿着削好的苹果。
下属恭恭敬敬的跪在一旁,听到指令不免的有些担忧。
“世子,且不说林家与我们并无情谊,单是他们那股愚忠,若救下他们,便是日后的绊脚石啊。”
傅晏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睁开眼起身看着下属,眼中情绪阴沉。
“你怕不是误会了,本世子想谋反,从不是为了名利,只是为天下百姓。他林家十九人忠心为民,怎么就是绊脚石了?”
“傅家暗卫本就不多,若全派去了北域,您和傅老将军在煌京可就是没壳的乌龟啊!”
傅晏关不轻不重的踢了脚那人下属,蹙着眉,
“你怎么形容的?我爹他有那么弱?我有那么弱?”
下属见傅晏关心意已决,也不能再多说什么了,默默退下安排人手。
“没壳的乌龟,哈哈哈哈……这话说的,确实有几分相像啊。”
傅老将军从屋内走了出来,他体格健硕,比傅晏关高一点,胡须发白,在边关风吹日晒那么久,看着像是五六十的人了。
“您还真是不在意这些。”
傅晏关无奈的说,扔了个苹果给他,自己就坐回藤椅上摇啊摇了。
“昀安,爹累啦,现在只想把自己丢到深山老林里养鸡种田,过安生日子。你若是想干大事业,爹也不拦你,护了这陈族皇室二十年,忠也尽到了。”
他走到傅晏关身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头上使劲揉了两下,傅晏关瞬间炸毛。
“傅老头!”
“哈哈哈哈……但是啊,你做的事情跟你爹没关哈,老夫还是那个尽忠的威远侯,你可别拖你爹蹚浑水。”
“知道了知道了,你们这群人就是在乎名声,也真是的,在乎名声还不怕自己被说没壳王八……”
后面那一句都说的含糊不清了,傅老将军耳力不减,一下子就听出来这家伙在编排自己,拿起一个桔子就弹他肚子上。
痛的傅晏关喊哎呦。这两人不愧是父子,教训人的手段都一样。
“让你说你老子是王八。”
“怎么他说就行,我不行啊?”
“我是你老子!又不是他老子!”
傅晏关无话可说,将苹果吃完便摆摆手进屋了。
“诶,等下。林家那丫头正月初三生辰,你赶紧挑个生辰礼,到时候好送过去。”
傅晏关脚步一顿,故作无所谓的摊开手,看向他老爹说道,
“生辰礼就生辰礼,怎么要我亲自挑?”
傅老将军就差一拳头抡他脸上了,真把他老子当猴耍是吧,要不是听到了街头巷尾的传闻,他都相信这臭小子了。
“瞧你那熊样,大街小巷都传遍了。啊,说傅世子心悦那林大小姐,陛下遇刺,林大小姐孤身拦敌,你不顾脑子的就冲去救她。当你老爹是耳聋了啊?”
傅晏关也没想到他爹这个名震天下的威远侯,居然会去听这些八卦,只能出招打马虎眼糊弄过去。
“行,我改日有空便去挑生辰礼。”
“你这小子还要打马虎眼是吧?靠你没用!真心悦那姑娘,就去库房把那耳坠拿去。”
库房里的耳坠?威远侯府库房耳坠很多,但能被傅老将军记那么久的,也只有他母亲生前经常带的那一副价值连城的串珊瑚玉耳坠了。
自然,意义非凡。
不过傅晏关尚且不知道林九清心中是如何想的,若她只是想保林家不想掺和天下的话,那自己凭一己之欲拉她入局,那就太自私了。
“爹,我干的可是诛九族的大事儿,而且我俩也没有外界传的那么亲。还是随便送吧,免得害了人家。”
傅老将军赞许的点点头,这个混小子才是长大了的样子嘛!原本还担心他干这种事没头没脑的让人担心,现在看来,是他多操心了。
“想的仔细,你要是真送,我还不给嘞。”
不是,他是不是诚心回来整儿子的啊?瞧瞧哪家爹上赶着坑儿子的?
没继续搭话,扭头回了房间。傅老将军也不恼,看向天边,摸着胡须,苦笑一声卸下刚刚的伪装,心中五味杂陈。
“靖荣叔,五年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