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食堂今天有大米粥、蔬菜粥、鸡丝粥、皮蛋瘦肉粥、海鲜粥……偏偏就是没有小米粥。
顾涟还没出去买，殷忆南就先一步送到医院来了。
把送上门的晚饭给林允欢送进病房让她先吃，顾涟和殷忆南这对热恋中的小情侣抓紧间隙在病房楼下说说话，殷忆南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放，听她讲今天都发生了什么。
听到顾涟晚上在这里陪床，殷忆南不假思索说：“我在这里等你，明天白天送你。”
顾涟吓一跳，“你去哪里等我，我要在这呆一晚上。”
“我在车上。”
“不要，车上怎么能睡好，你快回家去吧。”
“但我回家又要好久，明天开车回来接你，来回路上更浪费时间。”殷忆南握紧她的手不松，他还不想走。
“谁要你明天接我了，明早我打车好了，你别过来了，在画室多睡会儿。”
但殷忆南还是不放弃：“我在车上陪你，有事你也能随时喊我。”
顾涟不想让他这么累，“回去吧。”
“不好。”殷忆南拉着她的手摇晃，像在撒娇一样。
“乖。”顾涟摸摸他柔顺的头发没想到自己会想也不想脱口而出这个字，总有一种哄小孩的错觉。
“……”
不过这个字的效果出奇得好，可能是羞涩，殷忆南一路上没说话乖乖的跟她到车边上了车。
……
林允欢看顾涟自己一个人回到病房的时候，可惜地问：“他这么快就走了？”
“嗯。”
“作为你的好朋友我觉得他人不错，不是随便打个电话，也不是帮你定个外卖，他直接买了晚饭给你送过来哎。”
顾涟帮她收拾桌上吃好的饭盒，非常自豪，“他当然不错。”
“就是脸冷了些。”
“他只是表面这样。”实际上不知道有多粘人，一天没见就不行。
“也只有你有那个耐心融化他了。”林允欢躺在床上感慨。
是吗？自己融化了他……顾涟回想起来觉得不对，最初教大家调香时确实很有耐心，但后面再见面，不管是因为合同还是合作，好像都是他先主动向自己靠近的。
难道……他不会调香时就喜欢上我了吧……
这个想法一出，顾涟的心顿时狂跳不已，脸上红了一片。
把喝水的林允欢看的莫名其妙，然后她突然表情夸张，“我只是说了个融化，你在想什么污污的事情，脸这么红！”
顾涟被她这么一打岔，小心思都没了，脸也不那么红了，“你才污呢，我在想别的事情。”
“可你的脸……”林允欢递镜子的手看她脸色已经恢复又收了回去，“刚才还红红的。”
“行了，你一定是觉得太无聊了，要不看个电影，看完我们就睡觉吧。”
不过当晚她们没看完电影便睡了。
临床的阿姨早早就困了睡觉，俩人都没拿耳机，为了不影响隔壁只得也关灯早早睡觉。
洗漱完躺在行军床上顾涟翻来覆去许久都没睡着。一是换了环境，加上这简易床很不舒服；二是夜深人静，人很容易想东想西，脑中不由自主又冒出了看电影前的想法——殷忆南到底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的。
辗转反侧地想这件事，最后越想越睡不着，躺得怪难受，顾涟干脆披上外套去走廊站会儿，走廊上还亮着灯，偶尔有没关门的病房里传来说话声，这个点了很少有人出来，只有值班的护士时不时会出现在走廊上。
估摸这个时间他还没睡，顾涟拿出手机来想跟殷忆南聊聊天，点进聊天界面，顾涟奇怪地咦了一声。
有条消息一直在界面上置顶，是他之前共享的地理位置好像一直忘了关。
顾涟点了进去，手直发抖地暴露出她现在的情绪，因为她看到他的头像在地图上和她的紧挨着，还有一部分重叠，他竟然一直在这里……还没有走。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停车场，想要去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还在，跑了几步被出来的护士提醒慢点跑。
看见护士顾涟跑了几步又回来，看病房中的林允欢还在熟睡，状态良好。她这才无所顾忌的真正地冲向停车场。
……
车上殷忆南正在闭目养神，猝不及防被“叩叩叩叩”的敲玻璃声打扰，还没待他睁开眼看清是谁，车门就被人打开一团黑影扑到他怀里。
这下不需要他睁眼也知道来的人是谁了。
“怎么了？”殷忆南搂着顾涟，长时间没说话他的声音哑哑的，说不出的性感，又夹杂着温柔。
顾涟在他怀里蹭了蹭，想生气但又发不出火，毕竟她其实并没有那么生气，“不是让你走了么，怎么还没走。”
“不走了，在这等你。”
“你怎么能这样。”
“那你希望我哪样？”这句话他是带笑说的，趴在他怀里的顾涟甚至能感受到他笑起来胸腔的共振，震得她微微发麻。
月光透过打开的车门照进来，夜色下，两个人对彼此都说不出的温柔与眷恋。
良久，顾涟俯在他耳边报了几个数字。
迎上他不解的目光，顾涟点点他的鼻子，“去我家睡去，我可不希望你明早疲劳驾驶。”然后不等他反应，就跳下车去。
往回走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想家里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以及家里应该还算干净。
殷忆南在车里又坐了好久，他不是没能很快理解到顾涟的意思，哪怕他知道顾涟是一个人住，但现在让他独自去她家里……他还是纠结了很久才发动起车。
顾涟穿着拖鞋慢慢往回走，这下午临时买的拖鞋刚才跑过来还没觉得不对劲，现在走回去怎么感觉那么不合脚呢，走起来特别拖沓。
等走回病房后她看了看共享位置没急着睡觉，又等了一会儿，直到手机上的门锁APP传来家里门被打开的提示消息，顾涟才沉沉睡去。
*
林允欢一夜都没出现其他别的症状，也没有变得更严重。所以陪她吃完早饭后顾涟就早早地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