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当真是仁义重要?别人为你退让,为你牺牲,你就这么答应下来?”
苍祝双手皆是痛麻。过往之时,根本没有见过萧青如此凶狠的剑法。
“萧青!你今日发狂发疯,朕念你不够清醒,饶你这一回。你再说,朕就翻脸无情。”苍祝的回击已经无力,他只能自保。
萧青没有停下手中剑,飞光阵阵皆是剑火。
“你每回翻脸无情就以君臣相论。若只是君臣,婧儿根本不会这么迁就你,她念着你是她弟弟,才对你迁就。”萧青上前一步,重剑一出,剑刃擦出一道光点。
转瞬,二人分离在不远处。
这世上没有人敢这样对一个天子。即便是苍婧,她也知道求全,可萧青总是要把一些事扯破。苍祝不明白,为什么萧青就是那么难驯。
“你根本不懂这些事。今日皇姐来找朕,她的所有让步,都是碍于君臣的妥协。这就是界线。”这场比试后,苍祝重吸了好几口气,仍未缓下七上八下的心跳。
可那头大气不出,真像个鬼魂,“只要我没死,我不会让她受委屈。我管不了你的界线是什么。”
苍祝手腕开始疼得紧,他不住甩了甩。剑上磨出的口子一下在眼,诉着那大将军的乱臣之举。
“皇姐就没教好你什么叫臣服,朕来教你。”苍祝不认此败,又快步而上。
这是第三回的进攻了。
帝王只想赢,他一定要萧青臣服。
皇袍与盔甲融于雷鸣电光,金色的龙纹,晃动的金冠皆在剑下妄图一展威严。然而那身兵刃甲胄步步上前,一剑又一剑压来。
剑风挥过烛火,烛火即灭,皇袍被逼入无光处。星星点点的火光只为一身青色盔甲照着。
在剑声中,苍祝的帝威难鸣一声。而萧青依旧在不停地挥剑。
“你总说不要她做杏花糕,太难吃了。是啊,无论怎么做,她就是做不好。”他的剑越来越快。
苍祝已眼花缭乱,直气道,“为什么做不好?多请个厨子教不就好了。”
“你总是理所当然,心安理得。你有没有想过她是你姐姐。”
“你给朕住口,你知道什么?”退无可退的苍祝用尽全力斩去,却逼退不了萧青。
“那你又知道什么?”萧青一力直击而下,转手一扬,苍祝手中的剑再次脱手。
宝剑飞出,直直钉入了圣泉宫的红木柱上。颤影入木,难显剑风。
输了,输得彻底。
苍祝望着那把颤剑,脸色惨白,那个大将军竟不可反制。
“你别忘了,你的命是向朕借来的!”苍祝以极严的气势喊道。
然萧青毫无服软之态,“你要做什么样的君王是你的事。但我若护不住我在乎的人,我会遗憾终身。”
他毫不动摇,如明镜照透人心。就如他所说,一切身外之物,皆非本身。他把苍祝照得无地自容。
苍祝赢不了萧青的剑,赢不下他的棋,连气势也败了。这成了苍祝输给萧青的第三回事,他彻底无法驯服这样一个臣子。
苍祝还不可接受。
“你这样的人甚是讨厌,”苍祝想要把剑从木柱里拔出来,可那剑入木太深,已难拔出。苍祝奋力一拔无果,面红耳赤,愤慨尤加,“你为她这么疯干什么?她又不是不嫁你。”
“你把她当什么?她做不好杏花糕,是因为她找不回她弟弟了。”萧青一言如悲风吹过。
剑未从木出,苍祝袖落。
原是人不同,方寻不回儿时滋味。
苍祝低了头,“可是我与她都不同了,我们只能这样。”
“你就不觉得你错?”
“若道错,叛臣最错。”苍祝就认于此。
他认他人错,认自己愧,但难认一字帝王错。
“那你记住了,她这一次为了帮你赢下叛臣,长公主的身份也可以不要。她与你论君臣,与你设界线。你以后若还怀疑她,我不放过你。”
枯骨长魂,一人一心,这在苍祝眼里是遥不可及的幻象。可他亲眼见识了。
苍祝悄悄把手放到了身后,他的手还在抖着。他怕萧青这一次会失控,和他比第四场,可他的剑还在木柱上。
但萧青收了剑,“你好好想清楚,”他转身离去,未踏出圣泉宫,又道,“我的婚礼依旧,陛下来时也带上三姐和玥儿,婧儿一直希望你们可以来。”
那孤影与雷电交织,已经不再是苍祝以为的臣子了。
苍祝惶然十分,心间空落,又朝着萧青的背影喊,“今日之事,你不许说!”
这是苍祝唯一的妥协了。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又输给了萧青,而且他被教训了。
萧青没有回答,推门而去。
苍祝就站在那里,想着萧青的一字一句。他没有办法不去想一个臣子带给帝王的震慑。
他已被震慑心魂,自言自语着,“他是个怪人,这世上哪有这样的人。”
雨仍然在下,萧青还未归。苍婧独枕难眠,捂着耳朵,拉着被子。此时打雷下雨不是最怕,是她去军营没见到萧青。
惶惶不安中,风铃响了。
苍婧立刻爬了起来,她本想迎上去。但见萧青阴郁之容,又不敢上去了。
萧青脱去了湿衣,一个人在那换着衣服,一声不出。苍婧躲在被窝里,头一回难言一字。
他换好了衣服走近,苍婧就挪了挪身,让他坐下。
窗前划过一道道闪光,萧青脸上的轮廓甚是清晰。那流畅又硬朗的线条得天独厚,可他神情比以前冷淡得多。
他静静坐着,沉默了很久。
“你……怎么回来这么晚。”苍婧小心地靠近他,他也不理。
又是一道雷声而过。萧青也没有出一声。
苍婧靠在萧青身侧,嘴角颤颤对他道,“我很怕打雷下雨,你都不理我,你不爱我了。”
一瞬间,她就迎来了他一臂相拥。他不看她,却还是像以前一样抱住了她。
“我就知你舍不得我,”她对着萧青的脸吹了吹暖息,萧青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