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重生(1 / 2)

药有寒热温平之性,所以,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也有可能是至寒之物,殷诗阑只觉得全身犹如万针穿刺,她痛苦地蜷缩着身子,几乎要跪不住了。

这种痛,比暗阁所有的刑罚都难熬,但她却丝毫不惧,甚至有些享受。

只有死人才不会感受到疼痛,如今这刻骨铭心之痛恰恰告诉她。

她还活着!

“明日进宫,你的任务就是看着萧景辞,莫要让齐王和其他势力接触到他。至于剩下的,不用你操心,有别的任务自会通知你的。”

耳边回响起如枯木般沙哑的熟悉的声音,那是她上辈子怎么逃也逃不掉的噩梦。

而现在的殷诗阑听到这声音,只想放肆大笑。

笑她上辈子在这人的控制下为活命兢兢业业!

笑她一个影卫最后的死法竟然是累死的!

笑她为仇人做事最后竟只落得一句‘废物’!

笑她最后险些曝尸荒野,最后靠被她监视的傀儡皇帝的施舍才得来了一副棺材!

笑她……还有机会复仇!

殷诗阑收敛了眼底嗜血的寒光,强撑着单膝跪地的姿势,用眼底的余光死死的绞着坐在他前方高高在上的仇人的衣角,道:

“诺。”

而那人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将装有解药的瓶子丢在地上,而后直接起身离去。

待那人走后,殷诗阑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了些许。她感受着刺骨的疼痛,而后缓缓站起身,捡起地上的瓶子服下解药,而后坐到那人刚刚的位置上喘息,闭目沉思。

没想到她竟然重生了,还回到了她进宫前的时候。

这时恰逢崇誉5年,少帝选秀,殷诗阑作为秀女被封为贵妃后入宫的前一天。

若说殷诗阑为何一入宫就是贵妃,这还要依仗刚刚给殷诗阑下命令的那个人,也是站在傀儡皇帝萧景辞身后真正把控朝政的那个人,当朝右丞相兼枢密使——殷祁。

在世人眼中,殷祁是开国功臣,曾随□□皇帝萧河征战四方,坐镇军营,情谊非同一般,正是有了过命的交情,□□皇帝才予其丞相之位,并且临终前把辅佐先帝的重任交由殷祁,并赐其圣旨召令如若先帝昏庸,殷祁可废了他令择新帝,甚至,万不得已时,可自立为王。

后来,先帝萧轲不理国事,终日沉迷酒色,引得一片昏庸的骂名,殷祁果真废了他囚禁于宫中别院,任其酗酒而死,另立七皇子萧景辞为帝。乃是秉承先帝遗志,为国为民。

但在殷诗阑眼中,殷祁就是个疯子。他把控朝政多年不是对权力的渴望,也不是想自立为帝,甚至殷诗阑上一世为他做事近20年都不知道他究竟想要什么,只知道他训练影卫,杀人如麻,将所有反抗他的人都灭了门。

自□□皇帝驾崩至今已有十五年,天宸上下只知殷相而不知少帝,世人都说,殷祁已经习惯了掌权的滋味,不想放手。可即有□□皇帝圣旨在,也算名正言顺,他为何不直接自己做皇帝?

若说他对□□皇帝忠心耿耿,他又为何另立新帝却严密控制,死不放权,惹得朝臣非议,各方势力从中作祟,权衡之下才有了这次选秀。

而殷诗阑则是被派到少帝萧景辞的身边监视他,并且保证不让各方势力有机会与他接触。

毕竟这场选秀只不过是打着给皇帝选妃的名义安排自己人入后宫,令所有官宦人家都送适龄人选进宫选秀,也只是权衡朝中各方势力,选秀入宫的女子,也基本都是提前策划好的。

也可以说,这场选秀闹得这么大,就是向皇帝光明正大的告诉他,你的后宫,全是朝中大臣的眼线,而那孤立无援的小皇帝还要笑着把这场戏演下去,当真是讽刺。

殷诗阑眼眸微沉,不由得回想起选秀当天的场景。

……

“大理寺少卿周正叙之女周银环,年十六,

户部尚书薛杭之女薛翩然,年十五

鄂州知县董敬之女董容雪,年十六

右丞相兼枢密使殷祁之女殷诗阑,年十七

……”

“咦,丞相,这诗阑姐姐我见过,只是她今年不是应该十九岁了吗,怎么会是十七呢?!”

正昏昏欲睡、百无聊赖的听着太监宣读秀女家世年龄的小皇帝突然睁眼,似笑非笑的打量着殷诗阑,玩世不恭的神情中透露出些许潜龙在渊的隐忍和阴郁,那一双因困乏而显得慵懒的桃花眼凝视着殷诗阑,毫不掩饰的是轻蔑、玩味。

萧景辞也才刚刚十六岁,未及加冠,英俊的面庞还未长开,透露出十足的少年气,他手肘搭在座椅扶手上懒散地撑着头,倒像是寻常世家娇养着的公子哥。

他早年是在殷祁身边见过殷诗阑的,自然也清楚她的年龄,而今选秀是召女子十四至十七岁未婚者,殷诗阑的年龄,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这样的事情按理来说定是个欺君大罪,可……

如枯木沉坠深渊般的苍凉又虚无的声音慢慢自高台之下回响:“陛下记错了,小女殷诗阑确实年方十七。”

是的,就连选秀,殷祁都跟来了。

殷祁坐在龙椅一旁稍下一些的位置上,他甚至并未身着朝服,只是一身白色素衣长袍,长髯斑斓,古井般深沉由干枯的眼眸半睁,如若不知道的,定然会认为这人是一位不谙世事,清心寡欲兼济天下的老道士,可就是这样一个人,把控着朝堂上绝对的权利。

他不是来兼济天下的,他是来凝视深渊的。

殷祁手里正把玩着一串菩提玉珠,靠在椅背上假寐,只是回答的时候睁一睁眼,以示尊敬。

而那小皇帝只是静静的坐着,身穿最尊贵的服侍,坐着最尊贵的位置,却好似被人按在椅子上,不能动弹。

就好像,他不是这个国家的掌权者,只是这个国家的吉祥物,一个有着皇室血脉的长的好看的玩意儿罢了。

“哦,原来是朕记错了”。

殷祁这样指鹿为马、一手遮天,萧景辞也不能说什么,只能逞口舌之快。

“怪朕,唉,真是闲出病来了,近些日子越发记性不好,朕是不是有些老糊涂了?”

小皇帝句句带刺儿,

没有了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