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斯年。”
“听说你是头牌啊。”
陆斯年稍稍垂着脑袋,三七分的刘海俯下额间与眼角鼻窝处形成片阴影。
彩色的闪光灯打在他的头顶。
顺着折到下颚处。
忽明忽暗。
他用恭敬的语气去回:“是的小姐。”
宋姌姌笑着打量陆斯年。
她看到他工作服的领口开了两颗纽扣,露出凹凸明显的半边锁骨,上面泌了些汗。
兴许是因为这种大量人群聚集的场所热源较高。
所以即使是开了两颗纽扣也缓解不了汗水。
宋姌姌挪了些目光。
眼尖地瞥见。
他的骨沟首处有颗痣。
鬼使神差。
那颗痣勾得她心口痒。
想亲。
宋姌姌抬了下眉,别过眼。
她刻意忽视心底的异样:“给本小姐调十大杯威士忌过来,要你亲手端过来,明白么?”
闻言。
陆斯年本着私心。
以及职业操守提醒:“小姐,威士忌度数很高,这款酒并不适合女性喝,还请您再考虑…”
没等他说完。
宋姌姌就打断他。
“废什么话。”
而后。
又因为前两天黎澄的事情。
甩钱侮辱他。
红色的人民币哗哗落地。
耳边接踵而至的是宋姌姌□□强势的声音。
“我偏要这款酒。”
陆斯年被她那一副傲人的举动中伤。
他半蹲下去,捡起散落在地的百元钞票,周身的讥笑声蔓延,仿佛回到幼时被排挤的那段日子。
陆斯年失落地低下眼睫。
淡淡地笑:“好。”
“小姐稍等。”
宋姌姌眼皮抖了下。
压根没想到陆斯年会去捡。
她只是想拿钱出出气。
陆斯年怎么这么笨。
宋姌姌恨铁不成钢。
但又却又不知道该去怎么开口道歉。
她从来不会说对不起。
在附近卡座的一片连着一片的笑声中。
陆斯年艰难地站起身。
转身走向吧台。
待他走后。
笑声依旧不停。
宋姌姌蹙眉骂出来:“他妈的好笑吗?”
“再笑。”
“本小姐把你们都弄死。”
此话一出。
所有人本来笑着的脸都凝固。
没多久又转换成面无表情。
包括宋姌姌卡座上的几个公子哥。
他们睁着疑惑的双眼,时不时看向宋姌姌,用眼神交流着宋姌姌为什么会变成这幅模样。
一遇到陆斯年的事情就变得特别奇怪。
欺负他却又帮他解围。
矛盾不一。
……
二十分钟,陆斯年调好威士忌后,端着数十大杯酒水走到宋姌姌那桌前停下。
他将威士忌一杯杯全数放在桌上。
后又收回托盘。
“几位慢用。”
正想离开之际。
却被宋姌姌一声定住脚步:“你留下。”
陆斯年无法违抗。
从一开始认识到现在。
听她的话这项指令似已经刻入骨髓。
陆斯年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回应:“好的小姐。”
他站在一旁,只见宋姌姌把十大杯威士忌分成了二十小杯,摆满了整张桌子。
陆斯年就那样眼睁睁看着。
她和几个世家公子哥拼酒量。
自己却无法阻拦她。
宋姌姌做的决定。
很少有人能够改变。
哪怕是她的亲生父母。
更别提陆斯年。
在她眼里他只是个什么都要依靠她的病秧子。
是随时随地可以抛弃的跟屁虫。
可怜得过分。
宋姌姌余光掠过去几秒。
看到他乖乖站在原地。
心情变得比方才好了些。
宋姌姌说不上这是什么感觉。
但她就是喜欢陆斯年一直看着她,让他的视线永远在她那里,仿佛那样才能够安心。
因为只要陆斯年在她身后或者身旁。
她才会觉得他是她的。
即使这种感觉很奇怪。
可她乐此不疲。
宋姌姌一杯接着一杯,酒水下肚,辛辣感刺激胃部,疼痛撕裂着心脏。
但她没有停下来。
接着跟那几个醉得不行的公子哥拼酒。
一轮又一轮。
酒味弥漫在空气中。
桌上原本二十杯的威士忌所剩无几。
一眼看过去。
只剩五六杯那个样子。
陆斯年的呼吸越来越紧。
情不自禁地去担心她。
担心她的身体吃不吃的消。
可他没有身份去管教她。
也没有资格。
好半晌过后。
在宋姌姌喝不动趴在桌上之际。
陆谨言趁机把矛头指向陆斯年:“陆斯年,你也一起啊,自己调的酒不准备尝尝么,那多没意思。”
其余的公子哥虽然醉了。
却还是能够附和陆谨言的话。
他们扬着吊儿郎当的笑。
纷纷抬着下巴。
“对啊。”
“头牌一起啊。”
“男人不喝酒。”
“还算个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