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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2 / 3)

浸湿,神情困倦地直视楚伊,她的嘴角几下牵扯,恰是一抹苦笑,似乎在说你终于来了。

此时的原绮,不过是个幻象,但楚伊还是做不到袖手旁观,她冲了过去,想捂住原绮的伤口,或是施法缓解她的疼痛,可仔细一瞧,她才知道她身上早已千疮百孔,两只手根本捂不过来。

法术虚虚透体而出,没有一丝疗效。

鲜活的血溢出,一潮又一潮,不断沾湿楚伊的双手,刺激着她的识海,几乎使楚伊分辨不清,她与原绮,到底谁才是幻象。

“楚伊,你别白费力气了。”

原绮有气无力,没有了先前的咄咄逼人,语气显得十分柔和。

这次意外之外的见面,楚伊还来不及告知原绮她的名字,一个念头冲上她的识海,手上不禁拽紧了原绮的衣领。

“原绮!”楚伊轻喊一声,余下之言不知如何开口,嗓子有几分干涩,相视沉默片刻,她才道:“你知道你死过了?”

原绮颔首不语,偏开了视线,眼底染上了冷峻,肃杀之意鲜明。

“起初醒来时,本尊只有生前某次重伤时的记忆。但随着本尊待的时日越长,奇怪的记忆逐渐丰富,在那些记忆中,我都不知我死了多少回了!”

楚伊伸手掰正原绮的面孔,迫使她与之对视,开口的语气颇为惶急:“这究竟是为何?你已在世上消失,为何我却还能看见你?又为何我能触及你?!”

原绮不答,虚弱地反问道:“小丫头,你今年多大了?”

楚伊微愣,不满原绮岔开话题,惩罚似地将手上的血,三两下糊上后者的脸颊,咬着后槽牙道:“九千多岁,你知了,又能如何?”

原绮听罢,不道个所以然,只是冷冷哼了一声,挖苦道:“你装什么嫩!”

“本姑娘真真切切活了九千多年,怎么就装嫩了?”楚伊十分不解,抬手欲使劲,逼她回答先前的问题,可原绮的脸却出现了裂痕,楚伊急得手忙脚乱施法,辩解道:“不是本姑娘干的!”

原绮只是轻笑,眼底深深的怜悯,不知是不是也在同情自己的命运。

裂痕急速蜿蜒,条条长短不一,宣告着原绮再一次的终结。

从丝丝发梢到她的躯体,淌出的血迹,与她相关的都慢慢化作一颗颗沙硕,些许沙硕还落到了楚伊的掌心上,但秋风轻轻一吹佛,所有的一切都消散了。

楚伊尚未缓过神来,惟见她手上先前沾的血迹,地上那摊浸湿的血,一堆躯体化作的沙硕,皆已在她眼前消失,了无踪迹,彷佛这一切都是她的臆想。

楚伊混乱了,不知如何是好。

“咚咚锵…咚咚锵……”

由远及近的锣鼓声,撞碎了楚伊的失神,将她引回了现实之中,她意识到屋内的哀乐,如此之悲,尽诉奏乐人心底的哀伤。

与其他王子王孙不同,溪欢的成亲大典极其隆重,云津与东泽各办一场庆典,午时庆典乐队绕城欢奏一周,便正式开始在云津的拜堂仪式,再借仙族的仙力迎亲至东泽,趁黄昏吉时,接着完成东泽的礼俗。

楚伊转身瞥见奏乐人满脸的不情愿,迎着窗外阵阵喜乐,他的面色又黑了几分。

听着乐曲越发悲伤,与窗外的喜气洋洋极度格格不入,楚伊出声喊他停下,他却跟魔了怔一般,越弹越快,指尖都弹出了残影,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仍在宣泄着他的不满。

楚伊快步绕到他的对面,用手压住了琴弦,“当——”的一声,乐符皆已止息,停住了所有奔流不息的哀伤。

“今日是长公主殿下的大喜日子,宋公子不祝殿下与驸马鸾凤和鸣,白头偕老吗?”

楚伊压住琴弦时,他只是冷漠地瞥了她了一眼,一声不吭,眸里一丝情绪波动都没有。而当楚伊说完这话,他眼眶霎时红了一圈,凄怆无声滋长着,仅一眼,就连楚伊都差点以为是她欺负了他。

在溪欢的记忆中,宋征是个负心汉,楚伊此行欲顺便帮溪欢出口气,可如今他的悲恸并不假,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余下要羞辱他的话都咽下了。

“是殿下派你来的?”

没有几个人知道,醉月阁的苏公子,是罪臣宋家的遗民。

“没有谁派我来。”楚伊两手撑着琴桌,低头笑了笑,如此讥讽:“宋公子,纠缠你十几年的溪欢,即将出嫁东泽,日后不复相见,你当前的心境不应是欣喜吗?如此这般难过,要给谁看?”

宋征一把推开琴器,琴摔在地上,几个音响回荡,似在诉说琴主人的怒火。

“你究竟是何人?不仅竟敢直呼殿下名讳,还敢污蔑我与殿下之间的清白!”

“呵呵。”楚伊瞧他胡言辩解,笑着反问道:“我是噬忆妖,你说我敢不敢?”

宋征听出了楚伊的话外之意,他曾从溪欢口中得知“噬忆妖”之名,如今楚伊的到来便是在跟他宣告溪欢的遗忘,他藏了多年的心思与痛苦,怎么也藏不住了。

楚伊后退了两步,扬手一挥,抽出了溪欢的一个记忆,即时凭空现出了一个幻境,恰是溪欢求宋征带她离开云津的那一幕。

往昔的记忆,以第三者的视角呈现,狠狠刺痛了他的双眼,瞬息便有眼泪顺着面颊下淌。

“你说你恨溪欢,可本姑娘瞧着,这怎么也不像?”

宋征缓缓闭上了双眸,沉默许久,平复了情绪,说道:“既然姑娘知道宋某的心思,那便请回罢!宋某自知对不住殿下,余生终在悔恨中度日,来世会去寻殿下,祈求她的原谅!”

楚伊“啧”了出声,毫不留情嘲笑:“今生缘已尽,如何有来世?”

宋征蓦地睁眼,惊恐、悔恨与悲恸交杂,不愿相信楚伊的话,可她又不像是在撒谎取笑他。

那些在溪欢记忆中从未见过的情绪波动着。楚伊无法使两人再续前缘,只想了却自己的困惑,她问道:“楚某心中有个惑,宋公子可为我解?”

他明明有能力逃走,却甘愿留在青楼抚琴,又悄悄派人护她周全,总借着烛光在暗处偷看她……欲与之厮守,却又不敢承认欢喜。

楚伊不明白,这究竟有何意义。

宋征俨然毫无心思,尚未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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