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多？
既然如今还是这幅样子，那就证明恐怕是能试的方法都试过了，是真的没办法了。
她露出同情的目光。
苑离反过来安慰她，“姑娘不必为我难过，我已经习惯了。”
昭明在心里暗暗垂泪，我是在为自己难过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天级天才，结果却是个不能修炼的绣花枕头？
为什么要给她希望，又让她失望啊？
得知对方无法修炼，昭明便沉默了下来，如果不是刚刚答应了，她甚至都想把他丢在半路。
山洞狭长，走了许久才走出去，出去便是是一片茂密的竹林。风一吹，竹叶哗哗作响，像是成千上万密密麻麻的风铃。
这里地势高，且离仙陨城不远，还能隐约看见城中的烟火。
昭明扶着苑离，一步步朝光亮的方向走。
“我有个问题想请教苑公子，我师尊说，昭明文选书灵和诗灵都已经丢失，现在是一本死书，可它刚刚怎么会迸发出那么强大的灵力？”
苑离的神色变得神秘莫测起来，“姑娘可听说过，灵物护主？”
“什么意思？”
苑离看向她，“我的意思是说，姑娘就是它的主人。”
昭明扑哧笑出声，“它在我手上，可不就是我的东西么，我当然知道我是它的主人。”
苑离摇了摇头，“我并非此意，像这样蕴含生命大道的古籍都是有灵智的，它们会为自己选择主人。”
“昭明姑娘，你就是被昭明文选选中的人。”
“当年苑家之所以会将它让给衡舟真人，也是算出了你与它的缘分。”
昭明愣在原地。
苑离的话，好像每一个字都很简单，但是连在一起她就有些不知道什么意思了，或者说，是不敢确定是不是她所理解的那个意思。
她自修道十二年以来，第一次有这种能比别的弟子不同一点的感觉。从前，她只会是天资最驽钝、最无缘于修仙之道的人。
突然知道自己原来被上天眷顾，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她盼啊盼啊，那么多年，上天终于舍得从指缝里漏出来一丝丝仙缘，给她一点点独特的天赋。
“修真界几千年都没出现过飞升成仙的人了，昭明姑娘兴许就是预言中，那个能带领所有修士驱除妖魔的人。”
修真界一直流传一个预言，下一个飞升成仙的人，会带领所有修士将妖魔从五洲大陆上驱逐出去。
昭明本来想说他在开什么玩笑，但一抬头看见对方认真的神色，她又憋回了已经到嘴边的不合时宜的话。
她移开目光，收敛了脸上的嬉笑。
她的嗓音很低很细，仿佛带着几分自嘲似的，“可是我入门十二年，如今却依然是筑基初期，还不如天衍宗入门三年的七岁小童。”
苑离目光坚定，笃定地说：“或许只是天衍宫的修行之道不适合姑娘罢了。”
“这世间道法万千，每个人悟出来的道都是不一样的，这也注定了每个人的修行之路也是全然不同的。”
“姑娘自凡间国度来，要修行的道，恐怕也在凡间，而不是孤高独绝的仙山上。”
昭明抬起迷茫的双眼看他，恰好与他对视。
少年浅棕色的瞳仁，在孤冷的月光下清润无比，好像潺潺的清澈见底的山间溪水。琉璃色的眼睛里满是诚恳，昭明从这份诚挚中获取了莫大的力量。
在别人都相信她的时候，她自己怎么能那么快就退缩？
师尊仙逝前，曾为修真界的未来卜过一卦。
卦象显示，百年内就会有人飞升成仙，并且，这个人出自他们天衍宫。
这也是她之所以敢与其他十二宫打赌的原因。
师尊的卦象从未出错。
既然百年内一定有人飞升，既然这个人一定出自天衍宫，那么……
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她呢？
她可以一边寻找为天衍宫挑大梁的绝世天才，一边参悟自己的道。万一，万一她就是那个背负天命的人呢？
“那我要如何做？”
“衡舟真人既然将昭明文选交给了姑娘，那他必然也留了话给姑娘。”
昭明遽然抬头，望向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