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还要去找活干,不然根本凑不齐这么多人的口粮。王后道:“饿了吗?”
谢怜点头。王后道:“这样最坏身体了,幸好我方才煮了一锅粥,快进来吃吧!”
王后又道:“惟忆,还有你们两个孩子也过来一起吃吧。”
风信和慕情二人没料到居然还能有此待遇,连连推辞,王后却坚持。
前世看原著便知王后做饭肯定很难吃,现在一尝,果然如此。
返城后,慕情的反胃还没有停止,跌跌撞撞地道:“我以为……那粥,气味闻着像炖糠水,没想到,吃起来,也像!”
风信咬牙道:“住口!不要再逼人回忆那锅东西了!王后毕竟是……万金之体……从不下厨……这样已经很……呕!……”
慕情哼道:“我说错了吗?你要是觉得不像炖糠水,你……去求王后再赏你一碗吧!呕!……”
我脸白成纸灰,但无言
谢怜忽道:“前面……好像有活干了!”
有几个小头目正在大街上吆喝着拉人帮忙,他们三人应了,混在一群贫民里,我先回去了。
……
从烈日到黄昏,我等了他们许久,最终还是耐不下性子出门去找。
沿着一条河远远看见了他们。
慕情顶着一脸青紫,怒道:“辛辛苦苦劳累一整天,最后打了一架,什么都没拿到!”
风信抹了嘴上的血,道:“这时候了你还提钱?”
慕情道:“就是因为这时候,所以才更要提钱!这是什么时候?食不果腹的时候!就算不承认也没用,没钱就是不行!你们不能忍忍吗?”
我走上前去,明知发生了什么,却还是问:“发生什么了?”谢怜不语。
风信道:“殿下被做成那种跪地像给人踩脸了!我看不下去,便……”
慕情道:“从战败到现在,如果他不能尽早学会习以为常,恐怕就不用活了。”
风信反感地道:“习以为常?为什么要对凡人踩他的脸习以为常?”
谢怜烦躁地道:“行了!别吵了。这种小事还值得这样大吵一通?”
那两人齐声闭嘴。
顿了顿,谢怜叹了口气,道:“我们走吧。找辆车,去接母后他们。今晚要离开这座城了。”
风信道:“好。”
齐齐向前走忽然发现慕情没跟上来。谢怜回头,疑惑道:“慕情?”
慕情道:“太子殿下,我想对您说一件事。”
谢怜道:“什么事?”
风信不耐烦地道:“你又怎么了?都说了不跟你吵了,你还想怎样?”
我言:“风信你先听他讲完吧!”
慕情道:“我想离开。”
风信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你说什么?”
慕情挺直了腰板,一双如黑曜石般地眼睛定定,神色冷静地道:“请您允许我离开。”
风信道:“离开?你离开了太子殿下怎么办?国主王后他们怎么办?”
慕情张了张嘴,最终,道:“抱歉,我无能为力。”
风信道:“不是,你说清楚,啥叫无能为力?”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风信,这并不能完全怪他。”我言。
慕情看了我-眼,道:“我也有我自己的母亲,她也需要我照顾。请您谅解,我无法继续再跟随在您身边了。”
谢怜靠在了一旁的墙上。风信冷冷地道:“这是真的原因吗?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慕情道:“眼下我们都陷入了困境之中,而对于该如何摆脱困境,我们想法不一样。道不同不相为谋。”
风信气极反笑,点了点头,对谢怜道:“殿下,记得我当初怎么说的吗?你要是被贬了,他肯定第一个跑路。”
慕情似乎被他微微激怒了,淡声道:“麻烦你不要绑架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主心。”
风信道:“你直接说一句我就是忘恩负义了怎么着不行吗?”
“够了!”谢怜出声,二人双双止住。谢怜把手从额头上拿开,转向慕情,盯着他看了一阵,道:“我不喜欢勉强别人。”
慕情抿了抿嘴唇,仍是站的笔直。
谢怜道:“你走吧。”慕情看他一眼,一语不发,向他鞠了一躬,再对我言:“惟忆,你愿意跟我走吗?”
风信刚压抑下的怒火冲向慕情:“不是,你背叛殿下也就算了,你还想蛊惑陈惟忆和你一起走?”
慕情言:“闻谦殿下她留下来难道给你们洗衣服做菜吗?”又拉住我的袖子,道:“相信我,跟我走好不好?”
我挣脱了他,抬起右手,打了他一巴掌。我没什么用力,因为我已经没什么力可用了,况且打的人是他。他一脸不可思议。
我言:“你自己离开就是了,别拉着我一起离开。谢怜是我名义上的堂哥更是我从小的信仰。我不会跟你走的。”眼泪落下,我却不想承认它为何人,
慕情说:“我只是,只是……陈惟忆我其实已经,已经……我一开始没有发觉,所以才……可是当你那天和裴茗一块儿时,我才发觉,我其实对你——”
我大抵知道他要说什么了,便拖着哭腔说:“我叫你走,你听到了吗?不要再说这些话,滚!”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手腕上还缠着我给他的那条发带,转身走了。
看着他消失在暮色中的背影,我止住泪。
谢怜叹了口气,道:“其实你们,我从缠发带那刻起便知道了。谢谢,是我对不起你。”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是我唯一的堂哥。”我言。
谢怜勉强笑了笑,说不出话。风信又站起身来,道:“咱们是要去接国主和王后了吗?我去找车,你何先在这儿等着。”
谢怜点了点头,道:“麻烦你了。小心点。”
风信应了,离去。谢怜也站起身来,又沿着河走了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