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述扒拉白饭的时候,沈柯道出落选的原因:“他们选了一个更合适的人。” “哪里合适?”慧伤问。 “能说会道,而且还是县令的远房亲戚。” 慧伤点点头:“那就不奇怪了,他们毕竟做生意的,在权力的甜头面前肯定不会优先选贤。” 作为一名老生意人的儿子,柳述有话要说:“这是真的。” “所以那人比我更合适。”沈柯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好在他并没有太失落,日子总要过下去的嘛,他就不信自己脱离了家人,还养不活自己了。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慧伤问道。 沈柯沉吟片刻,缓缓道:“柴房没有柴了,得上山砍点柴,再种种青菜,买点鸡蛋。” 柳述诧异地看着他,没想到这么拮据的情况下,他还能安排得井井有条,如果换做是自己落到这种境地,早就哭着喊着回去找爹娘要钱了。 好有骨气! 我好喜欢! 柳述打心眼里涌起一股崇拜的情绪,他要撤回以前常说的那句“百无一用是书生”的话! 这个书生看起来就很有用嘛! “买蛋不如养鸡划算。”慧伤提议道,“你去买点鸡苗,不仅能下蛋,以后还能吃鸡肉。” 沈柯颔首:“好,就这么办。可是钱从哪里来?” 饭桌上突然安静了下来,柳述甚至体听到了风吹过头发丝的声音,是从西北边刮来的风。 “你明天跟我一起去化缘吧。”慧伤真诚地建议道。 柳述:“头一次听人把要饭说得这么佛光普照的。” 慧伤:“那你有办法?” “有。” 两人齐齐看向他,他下巴一扬:“你们先给我筹点本金,待我去赌场大杀四方,准保给你们带回大把银子。” 两人:“.......” 沈柯自动忽略他的话,琢磨片刻,道:“我可以去卖草药,反正晒得这些够我治好几年的腹泻了,可以把多余的拿去卖掉,再买鸡苗回来。” “我看成。”柳述第一个同意。 吃完饭,慧伤坐了一会就离开了。 “天都这么晚了,他还要走?” “再不走,就要赶不上明天早上的化缘了。” “......”柳述和他坐在院里,握着蒲扇扇风,好奇道,“他的毕生事业都是在化缘吗?我以前见过的和尚,可都是呆在庙里等着大家捐香火呢,有些人想见都还见不到呢。” “那是庙宇出名了,老百姓的钱袋子也满了。”沈柯也是到这里住了一段时间才知道,原来不是所有的寺庙都跟京城里的一样香火鼎盛,因为这里过于贫穷,已经没有余钱去供奉佛祖,只能在心里凄凉地求求神佛。 夜晚的凉风吹了过来,柳述放下扇子,揉揉手腕。 “受伤了?”沈柯握住他的手腕,借着月光打量起来。 柳述微微睁大了眼睛,发现他眼神专注又认真,听见他问:“是不是插秧受的伤?” ......是扇扇子太累。 但显然真相更丢脸,于是他借坡下驴地点头:“对,腰还有点酸。” “进屋吧,我给你按按背?” “你还会按背?” “不会。” “......” “但是可以学。” 柳述见他眼里隐隐透着一股兴奋的眼神,顿时了然:“你拿我做试验呢?” 沈柯轻轻一笑:“我一直想弄清后背的这些穴位,奈何自己一个人很难办到。” “怎么不按慧伤的?” “他害羞。” “?”柳述脖子一梗,“那我也害羞呢!” “不,你不会。”沈柯说道,“你屁股都给我看了,还怕后背?” “......我那是为了保命,才让你给我擦药的!我现在突然害羞不行啊?!” “行行行。”沈柯回屋拿着医书就来到了他的房里,翻到穴位图,眼巴巴地看着他。 “......” 沈柯继续盯着他。 “我明天想吃炒鸡蛋。” “可以!” “嘻。”柳述龇牙一笑,立马爽快地脱下衣服,往床上一趴,甘当试验品。 不一会,就传出杀猪般一样的叫声:“啊啊啊啊——!” “痛痛痛!” “嗷呜呜呜呜!” “嘿嘿哈哈哈嚯嚯嚯嚯,你戳我笑点了,快停下!” 烛光渐渐弱了下去,沈柯合上书,贴心地替他把衣服披上:“多谢。” “呼呼......” 沈柯偏头一看,他竟然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伸手便去脱他的裤子。 当屁股感到一阵冰凉时,柳述突然睁开眼睛,瞪大了双眼,回过头:“你干嘛?耍流氓啊?!” “不是,擦药。”沈柯举起手,给他看手上的草药。 “哦......不好意思啊,吓醒了。”柳述冲他抱歉地笑了笑。 “无妨。”沈柯亦笑,“有点警觉心总是好的。” “但是对你就不用了嘛,虽然你也是读书人,但你是大好人,跟别人不一样。” “此话怎讲?”沈柯好奇道。 “这事说来就长了。” “那就长话短说?” “行吧,这事还要从我三岁那年说起——” “......好了,不用说了。”沈柯擦完药,起身走人,替他关上门,“早些休息。” 柳述自个躺床上笑了一会,才渐渐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