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一下光。”柳述坐起来,借着灯笼的光线,总算系好了腰带。 沈柯适时将他搀扶起来,拍拍他的身上的灰,再次确认道:“没事吧?” “没啥大事,就是屁股有点疼,一会就好了。”柳述揉揉屁股。 “不是我说你们......”慧伤痛心疾首,面色沉重,“你们就非得在野外行事么?我该不会是你们乐趣中的一环吧?” 沈柯:“......” 柳述:“???” “小五刚刚不小心摔了。”沈柯解释道。 “嗯,人没事,裤腰带摔惨了。”慧伤点头。 沈柯:“......” “少在这说风凉话,走,回家吃鸡去,我要饿死了。”柳述捡起地上的烤鸡,扛起就走,脚步一轻一重,时不时揉一下摔疼的屁股。 沈柯在一旁扶着他,不断地叮嘱他走慢一点,小心一点,多看路,少闻烧鸡。 慧伤盯着他们的背影看了几眼,啧啧称奇。 多亏了慧伤的灯笼,后面才一路安然无恙地回到了家,柳述不敢久坐,一直撅着屁股站着,将今天买的吃食都拿了出来。 “你们今天......是不是偷人家肉了?”慧伤看着桌上四五个荤菜,惊讶道。 “会不会说话,我是光明正大赌来的肉。”柳述得意地晃晃腿,不小心碰到了沈柯的小腿,旋即一笑,给他夹了个鸡腿,“你快吃啊,机会难得。” 沈柯道了声谢,又看向慧伤:“我去给你弄个青菜?” “不必了,我吃过了。”慧伤说道,“我是特意来找你们的。” 沈柯:“什么事?” “我今晚能否在这里借住一晚?”慧伤神色中有几分局促。 平日里不管他在这里呆的多晚,总是会离开,从未借宿过,这次倒是有些令人感到意外,不过沈柯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也没追问原因,点头答应了:“没有问题。” “我有问题。”柳述含着鸡腿,举起一只手,茫然道,“这里只有两间屋子,我们三个人,怎么睡?” “这个简单,柯兄的房间大一些,你俩可以挤一挤。”慧伤大度道。 柳述:“......你的意思是,你再委屈一下睡我的小房间呗?” 慧伤点头,柳述翻了个大白眼:“你这算盘打得佛祖都听见了。” “还是让小五一个人住吧。”沈柯说。 柳述嘴角一弯,得意地冲慧伤挑挑眉。 慧伤看了沈柯一眼,突然羞涩:“这样不好吧,那我岂不是要跟你挤了?” 柳述笑容微僵,一想到他俩挤一屋睡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正想劝阻,就听沈柯说:“你打地铺。” 慧伤:“......有点伤心了柯兄。” “不然你换一家借住吧。” “谢谢柯兄,地铺甚好。”慧伤立马改口。 夜深人静的时候,慧伤躺在堂屋的地板上,看着还间还亮着光的房间,一间是在看书,另一间是在做手工。 “你在做什么呢?”慧伤见柳述扒在烛光下,那认真专注的样子令他很好奇。 “好了,大功告成!”柳述扔下小刀,吹了吹木屑,一个骰子便做好了。他握在手里转了几圈,虽说现在没有钱财去赌坊大杀四方了,但过过干瘾也是不错的。 “你做骰子做什么?”慧伤问。 “什么骰子?”隔壁屋传来沈柯的声音。 “没什么,他看错了!”柳述将骰子塞到枕头下,转过身,气鼓鼓地走到慧伤旁边,命令道,“你快睡!” “我倒是想睡,但你们能不能先把蜡烛灭了?”慧伤痛苦道。 “不好意思,马上。”沈柯放下书,也走了出来,倒了杯水喝,路过地铺时停下来关心了一句,“这里睡得舒服吗?” 慧伤挣扎道:“要是不舒服呢?” “那就克服一下。” “......” “走吧,我们也该睡了。”柳述站起来,推着沈柯往他的屋里去,“早点休息,做个好梦。” “你也是。”沈柯进屋,转过身,握住门锁,微微一笑,“明天早上煮鸡蛋,你早点起来。” “好!”柳述期待地搓搓手,“那我回去睡啦?” “嗯,去吧。” “你关门了我就走。”柳述扒在门口说。 “你走了我再关门。”沈柯温声道。 “不,你先关。” “你先走。” “不是,你们是不是有病?!”慧伤掀开被子就爬起来,一手拉过沈柯的房门,另一只手将柳述推回了他的房间,世界终于安静下来了。 “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