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琦在电话里交代了几句,不放心地告诉林妄别什么事儿都惯着池渊,他以前觉得池渊上综艺还挺有分寸的,这回遇着林妄跟鱼见了水似的,扑腾的控制不住。 林妄满口答应,等电话撂了,和池渊肩膀挨着肩膀坐着。过了会儿,忽然问:“是不是心里有事儿?” 池渊说没有,转身拿包,从里面又拿出了之前那个瓶子,倒了两粒扔嘴里吃了。 “铺这么软乎了还吃药。”林妄看他拧上药瓶,可能是错觉,里面的药感觉越吃越多。 “软乎能睡着,”池渊晃了晃瓶子,嘴角有点模糊的弧度,“吃了能睡好。” 林妄把瓶子拿过来,暗暗记住了药名,拧开说:“真那么管用?这个是不是谁都能吃,我尝尝。” 池渊低头看着他,手指不明显地动了动:“要不要吃六个。” “可别,我没你那么勇敢。”林妄扔嘴里两个,嚼碎了再咽,口感有点像软糖,咬开之后有淡淡的涩,后面就会变得很苦。 这一顿吃完林妄以为他能睡得和池渊一样熟,结果后半夜还在瞪眼睛,精神得跟喝黑咖啡了似的。 林妄睡不着,拿手机百度了一下药名,确实是一款褪黑素。 第二天池渊和林妄一起洗漱,照常问候他的黑眼圈,林妄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感觉他一晚上都没睡,现在又精神又疲惫的。 身体很累,特别是眼睛,但是大脑特别清醒,感觉能背十页台词。 出门之前林妄找许文阳过来,从包里翻出池渊的围巾围上了,勉强算是遮住了昨天咬他脖子那一口。 今天早上照镜子,林妄看那一小块都有点紫了,下嘴没个轻重。 反常的状态一直维持了一上午,越到后面林妄越觉得精神,要不是池渊没那方面表现,林妄都怀疑自己这是嗑药了。 下午开始下雪,鹿导给他们发了棉衣,让他们在雪里玩。 “硬玩儿啊?”苗倾鹤瞪着眼睛,指了指这七个人,“您不给我们准备点什么小游戏啥的吗?” 鹿导自己打着一把大伞,身上一点雪沫子都没沾:“要什么自行车,给你们准备摄影机了,去吧,让工作人员拍好看点儿。” “哎,”陶允晴跟大爷似的,两只手袖口对着袖口插着,“我们得自己找点乐子咯。” 林妄和池渊本来跟着人群一起溜达,走着走着就散开了。 他们俩走的快,摄影机都没跟上,过了半天才发现镜头里丢俩人。 两个人没什么目的地走,走着走着跑到了村镇边。 刚修的水泥路旁边是土堆的大坝,另一边一条不到十米宽的河,从不远处的山上流下来,看模样冻的很结实。 林妄问池渊:“下去玩会儿?” 池渊没说话,已经往冰上走了,林妄笑了声跟了过去。 风不大,雪大,一片一片跟小叶子似的,落脸上透心凉。 林妄踩在冰上, 往前出溜了一小段, “▫(), 偶尔回去住一阵,陪陪我姥我姥爷。” 他笑了一声:“那时候我才多大,半大小子猫嫌狗憎的到处疯跑,每年过年回去老两口就给我做个冰车,让我自己玩去,别给大人捣乱。” 说到这儿林妄站住,跟池渊比划了一下:“那种上面是木板,铺个布垫子,下面拿铁片做冰刀的冰车,坐过吗?” 池渊想了两秒,说没有,他只滑过雪。 林妄吸了口带着雪沫的空气,等池渊滑到他旁边,才继续说:“我姥爷家没冰刀,小老头可聪明了,就用铁丝绑在木头块上,木板下面一左一右俩木头块,滑的特别快。” 池渊想象了一下,小了几号的林妄坐冰车上,在冰上欻欻飞。 有点想象不到,林妄在他面前太稳了,没有飘的时候。 “后来到我高中的时候,他们俩一前一后都走了,”林妄说的时候脸上还是笑着的,过去太久了,现在回忆起来全是好的,“那之后我就没坐过冰车了,到现在也没滑过冰。现在跟你说才突然反应过来,一晃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池渊看着他:“这里没有冰车。” “我知道,都多大了还玩冰车呢,”林妄笑了声,碰了碰池渊的胳膊,“走,上那边看看。” “不去,”池渊站着没动,也拉着他不让走,抬了抬下巴,“蹲下。” “嗯?什么蹲下?”林妄没明白。 池渊压着他肩膀,又重复了一遍:“蹲下。” 林妄曲着膝盖蹲下了,仰头想问池渊要干什么,池渊弯腰抓住他的两只手,倒着往后快走了几步,林妄顺着劲儿就开始往前出溜,没准备还差点仰过去。 等他重心稳当了,池渊就退的更快了,林妄让他拉着往前滑,滑的特稳特快,耳边风声都呼呼的那么快。 林妄乐得一口一口往嘴里吃冷风,声儿都高了:“哎!慢点儿!你别摔了!” “我又不是你,摔不了。”说完池渊忽然松开了林妄的左手,拎住右手顺时针一圈胳膊,林妄就跟陀螺似的原地转了两圈,晕的差点跌了,往旁边倒的时候池渊就又把他两只手一起抓住了。 “靠……”林妄拽着他手想站起来,但是笑的肚子疼,使不上劲儿,“这时候就别玩花活了,拿我当陀螺使呢!” 老北方兜脸吹着,风不大吹这么半天也脸疼,林妄感觉鼻尖都冻得没知觉了。 但还是不想回去,就这么让池渊拽着,跟半大孩子似的到处滑。 闹了半天,冰面上的落雪都快让他俩铲干净了,林妄胳膊酸疼,说让池渊歇会儿。 池渊停下,胳膊用力把林妄拽了起来,顺着起来的惯性张开胳膊用力把他抱怀里了。 这个拥抱来的太突然了,池渊亲他、摸他、咬他林妄都能预料到,也都能承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