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想起了很多很多没意思的过去。
囿于回忆和孤独。
要命的是在那八秒里,她想…要不干脆死掉算了,活着也就是那样。
发自真心的觉得没有意思。
进入F1以后,到达二十岁以后可能也就那样,她的人生过去和未来没什么不同。
啊,是了。
所以她没有挣扎,任由爆炸与火焰将自己吞噬,温顺的走进了自己的良夜。
也许那才是她的解脱,她想的是这个。不知道怎么的忘记了呢。
桐月缓缓地笑了出来,她都想起来了,真没意思。
居然又到了这种节点。
避无可避的感受自己被区别对待。
少女站起身,一时之间,桌上所有人的视线都移了过来。肉眼可见的,她的状态很差劲、神色冷漠的像是对着一群陌生人。
爱丽丝心下一顿,有了不好的预感,正要说什么,威廉已经忍无可忍的开口,一字一句问她在做什么。
“你们继续吃吧,我想离开了”
“坐下”
男人严厉的压住怒气,迫人的威慑吓得所有人都不敢说话。
从昨晚开始桐月绫秋就是这副不冷不热的模样,之前她次次的挂断电话,每回都婉拒谢绝见面,他已经积攒了许多情绪。
两个孩子的次次说话和拆开话题,威廉都看的明白。她抗拒着这里的一切。
桐月绫秋依旧没有听从,离开了位置。
椅子擦过地发出了剧烈的声音,威廉快步的上前拽住了桐月发热的手臂,不正常的温度他没意识到。
“我说的话你都当做听不见是吗?”
手臂上的力道很沉重,让她不得不直视威廉的情绪。
僵硬的气氛瞬间让汀夫人起身试图制止,连着藤井真都开口。
至于她的母亲只是皱着眉,依旧坐在位置上。
倒显得没有血缘关系的继父继母那么关切、在意。
或许在母亲心里,她也一直都是个不服管教的不合格的继承人。
是啊,不管我怎么努力他们都是看不到的。她尽善尽美的去做那么多的事情,他们还是不满意。
这里根本就没有她的位置,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还要面对?
我到底在干什么。
心里的伤口越放越大,刺得她喘不上气,耳鸣声剧烈的作响尖锐地。
系统开始发出警报,一声又一声,很吵。虚虚实实间她什么都听不清,连一点点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可桐月依旧不怯场的站得挺直,冷眼看向威廉,佯装漠然。
“是啊”
下一秒她就被一个巴掌带倒,摔在了地上。
慢半拍的抬头,看着怒火中烧的威廉,那一幕与现在完全重合,她几乎分不清是过去还是未来。
或者说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样的啊。
“你太让我失望了”
残忍又冷漠至极的话。
堆叠的高墙瞬间坍塌,墙外的那些负面情绪宛如潮水般将她压在水底,摁着她的旧伤,如同打在她脸上的巴掌一样刻骨铭心。
未被表达出来的感情正在冲击着她最后的理智。
脚步声错乱间,似乎是谁扶住了自己。
桐月迟钝的侧身避开了这个搀扶。
其实她听到过最多的话,就是正因为罗斯家族的继承人是自己,所以威廉一辈子都拿不到家族权利。
她是自己父亲的绊脚石和竞争者,唯独不是女儿。
她自己站起身,看着威廉又看向桐月爱,想笑又笑不出来。
其实觉得这个场面真的很可笑。
“好奇怪,很让你丢脸吗?可是,父亲、母亲,我的人生会变成这样…不是拜你们所赐的吗?”
桐月绫秋茫然的看着他们。
我不是按照着你们的一切来进行了吗?又为什么否定呢。
这句话让他们宛若被浇了盆冷水,四周都安静了下来。
她生来就是为了做继承人,一切的一切不都按照着他们的安排来了吗?她明明已经做到了最好....
还不够吗?
手臂止不住的犯痒作痛,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样,连呼吸也缕不顺,堵住了胸口。
她忍了忍,可是细细密密的疼痛让她真的真的快要失控了。
她不想这样的。
眼下即使是刻意地去寻找他们对自己的爱,对自己的一点上心,居然都没有…
桐月看向被父母无意识会护着的、弟弟妹妹们,最后一点的自尊也被撕碎。
显得她那么的不堪。
“我其实,真的很想,很想你们能对她们那样对我...我羡慕,嫉妒的快要疯了…”
“所以为什么,为什么只区别对待我”
情绪的阀门拧断,她说出了那些自己都不想承认的话,阴暗的、自卑的自己。
每每看到他们都像是做着残忍的对照。
“你们真的好不公平”
失望里透着绝望的说出,生平第一次这般痛苦。
糟糕的原生家庭,她逃也逃不出去,那种无力感就像是刻在了她的血肉里,一牵动都会那么疼痛。
抽筋剥骨的让她恐惧。
否定它的时候,也像是在否定她自己。
一刀两断,好难啊。
“我到底....算什么啊。你们不觉得可笑吗?哪有真的把我当成女儿…”
“所以别拦我了,你们所有人都让我觉得恶心。恶心透了,我恨死你们了”
她最后看了一眼富丽堂皇的餐桌,随后转身,不再留恋的离开。
独身进入了大雪,迎面的冷风灌输进衣袖,
胃里翻腾搅弄得想吐,她好难受,每一步走在外面就像是走在了刀尖上,残余的理智只顾着往前走,往前走。
她要去哪里?
那一片名叫亲情的泥泞阴影从未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