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是这如同吸血鬼一样的冰冷神秘气质,让她更好奇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前面马上就快到有灯光的路。许诺言放慢了脚步,只想多在这黑色的巷子里走一会儿。
可是不管多慢,这条小巷也走到了尽头,许诺言转身望向巷子里,低声说:“明天见。”
然后快速转身跑开。
“啊!!”走出一段距离,许诺言大大舒了一口气。这些天累积在心理的抑郁好像此刻都被完全纾解开来。不仅是因为自己真的救活了一个活生生的人,更因为那个人是他。
许诺言拦下了路边的出租车,走回家太慢,今天只能使用非常手段了,家里的老母亲此刻已经已经横眉瞪眼在等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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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课,许诺言几乎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昨天晚上回家翻来覆去,一直到凌晨2点还没睡着,今早起来脑子本就昏昏沉沉的,完全是一团浆糊。再加上对今天晚上的期待,更是对听课没了心情。
熬了一整天,晚自习下课铃声刚响起,许诺言就从座位上跳起来,冲着后排的奚清瑶大喊:“清瑶,我今天有急事先走啦!”
如果有重色轻友的罪名排序,许诺言一定榜上有名。
她努力跑的飞快,生怕如果太慢,就被许诺言追上,发现了自己的秘密。
终于到了那条小巷,往里走,右转爬上一阶一阶的楼梯,推开那扇门,飞速的走进了天台。
只是,今天他还没到,天台上空无一人。
我今天一定是走太快了。许诺言心里掂量着。
突然有一小点冰冷的东西落到脸上。
许诺言抬头看,哇,原来是下雪了。
安城已经好多年没有下雪。远远看到那边街上,也有好多人突然停下来,望着天空伸出手接落下的雪花。
过年的红色灯笼和各种彩灯已经亮起,落下的雪花也被染成了暖色。
“嘿。”有人从背后拍拍许诺言的肩膀。
“你来啦!”转过身去,看到辛旸满脸笑意。
许诺言伸出手去接住一点点小雪花:“你看你看,下雪了诶,安城已经好久不下雪了。”
辛旸好像对下雪的兴趣不大,只问:“你冷吗?”
说话间,取下脖子上的围巾,伸手跨过许诺言的脑袋,挂到她脖子上去,再仔细的绕了两圈,把最上边的部分整理好拉拉高,挡住脸颊。
“还是你戴上吧,掉到水里你恢复的怎么样了?”
“放心吧,已经恢复好啦,我每天都在屋里睡了吃吃了睡,能养的不好吗。”辛旸把手举到空中做拉杠铃状。
“你是不能出门吗?除了我,还有人知道你活着吗?”
“嗯,一位叔叔,他会安排我出国去读书。”辛旸边点头边说。
“那……你什么时候就要出发?”许诺言心里真怕他说明天。
“过完年吧。”
许诺言伸着手指数数:“后天就是大年三十,那不是只有不到10天了?”
虽然比明天能强上那么一点点,许诺言心里突然像那天在医院听到他已经去世时一样,被猛然挖空了一段,再没心思再听其他的。
“嗯,不能总当夜行人吧。”辛旸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这还是多亏你救了我,再给了我一次选择的机会,该面对的总归要面对,我会想办法让自己重新回到以前的日子。”
雪越下越大,空气却还不够冷,落在衣服上快速融化,地下已经有点湿漉漉了。
“我们进去楼梯间吧,这里太冷了。”辛旸叫一直愣神的许诺言。
“……你都要走了,为什么还要出现来找我,”许诺言不肯走,只站在原地,“为什么还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想到也许再也不能见到他,说话间许诺言的眼泪已经吧嗒吧嗒往下掉,昨天见面时说以后每天都可以在天台见面时,心里燃起的火苗,只不过过了一天,就被这湿漉漉的雪水给浇灭了。
看着她,辛旸手足无措,摸摸兜里什么都没装。想直接伸手去为她擦掉,又怕越界,思考半天,傻傻的拿起围巾的下角递给许诺言。
“对不起……”辛旸语气里满是恳求。
可是许诺言的眼泪就像大坝放水,怎么都止不住。
“好啦……”见许诺言还是没接自己手里围巾,辛旸终于拿起来按到许诺言脸上,生硬的擦着眼泪。
“戳到我眼睛啦!”许诺言突然喊着。
辛旸却笑了起来:“好啦,你看着我。”
他用两只手扭过许诺言的头,让她哭肿的眼睛正视自己,伸出白皙的右手:“我们拉钩,我会好好活着,我们会再见的。”
说罢伸出另一直手,拉过许诺言的手腕,强行将她的小拇指勾住,再用大拇指画押。
许诺言此刻的心里却无比委屈,这是有生以来她最不想过年的一次,红包和过年放的美丽烟花,在此刻都成为了分别的信号,再也不吸引人了。
“走吧,我们进去楼梯间里,外面太冷了。”辛旸再次建议。
许诺言的眼泪总算止住,有点赌气,自己大步流星先走了过去,嘴里嘟囔着:“没事,反正也不在乎……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里见你,到底都有什么意义……”
辛旸笑着摇了摇头跟了过去。
“明天是你上课的最后一天吗?”辛旸问。
“嗯。”
“那明天我给你带一份礼物,你就原谅我了好不好?”
“明天看看情况吧。”许诺言哼了哼哭红的鼻头,傲娇的答道。
“好啦……”辛旸伸手,停在空中,片刻思考,终于顿顿放下去拍拍许诺言的头。
许诺言心内一惊:好你个摸头杀。这招武功秘籍,算是把刚刚用眼泪布下的阵,全击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