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消息，转达了瞿承颜对她的感谢，还问要不要在赫声这件事上出面说几句话，但被秦瑰谢绝了。
几天内周家的产业快速遭到打击，其中也有唐氏跟赫氏的一份力。
最终秦瑰也没见到周怀渐，这个人就在夜城消失了。
锦标赛结束后，终于要到赫声接受审判的时候。
这几天足够他想明白很多事，他想留在基地。
如果没来训练过，那他会继续花天酒地，游戏人生。
但一旦尝过胜利的滋味和有了自己真正的追求，就很难再过回之前的生活。
他应该是有梦想的，不应该止步在这个地方。
他的私信没关，想起了来的时候就会去看两眼，从一开始的暴怒到现在的麻木，也不过才过去了两三天而已。
钱经理提前跟他发了消息，赫声终于出了房门，一声不吭地走了。
龙口基地内。
基地的高层几乎到了一大半，钱经理也在对面坐着，一见到赫声跟他点了点头。
钱经理从来没见过赫声这么颓丧的样子，心里也很感慨，想安抚几句但没找到机会。
李董率先不耐烦地开了口，“今天这一遭就是多此一举，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没必要把我们都叫过来。”
刘经理是基地的另一个负责人，看起来比钱经理严肃一些，“毕竟我们基地还没发生过这种事，需要各位领导们商量一下。”
李董往后一仰，靠在座椅后背上，“以前没发生过这种事是我们基地幸运，出了这样的事有什么商量的必要？”
钱经理劝道：“既然大家都到这里了，就证明还是想听听赫声怎么说，听过后再决定要不要给他一次机会吧。”
说罢钱经理跟赫声使了个眼色，赫声喉结微动，开口解释了事情的起因，“……虽然对方有错在先，但我不分场合打人确实不对，我向各位道歉。最后，基地对我的任何处罚我都接受，只希望能让我继续留下，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错。”
李董耐着性子听他说完，眉头已经皱成了一团，“你们之间有再大的仇都是你们的私人恩怨，现在的问题是你在赛场上公然、单方面的殴打别人，你代表的是龙口，这种行为严重损害了龙口的名誉！”
赫声点了点头，认错态度良好，“是我过于冲动，没考虑到事情的后果。”
李董深呼了一口气，钱经理替赫声说了句话，“年轻人冲动点可以理解，相信经过这次他也受到教训了，何况赫声的潜力我们都看在眼里，我认为应该给他一次机会。”
一旁的刘经理道：“优秀的选手很多，到底值不值得为了一个控制不住脾气的选手改变基地的规定还有待商讨。”
“如果这次为他破例，以后的选手犯错误应该怎么处理，怎么服众？”孙董缓缓开口道。他是基地的最早的几个高层之一，说起话来很有派头。
赵总一直没发话，观察了半天看众人争论不休带着笑意开口：“大家不要这么极端嘛，可以选个折中的办法，取消赫声正式队员的资格，做预备或者替补。”
李董食指弯曲敲在桌面上，“犯了错不直接开除，都在基地做预备选手，是打算组个预备役足球队吗？”
刘经理道：“赵总的办法确实可行，只是惩罚方面可以再斟酌一下。”
孙董阴阳了一句：“有个好姐姐真好，犯了错也可以继续待在基地，别以为我看不出你们是碍于赫氏不敢重罚他。”
钱经理不满道，“孙董这话有失偏颇，出事的第一时间就跟赫总说了，人家的态度很明确，不会干涉基地对赫声的处罚。”
“说起来赫声也是因为赫总才进入基地的，事实证明还是不能胡乱给选手开后门，后患无穷啊。”李董感叹了一句。
刘经理：“话不能这样说，虽然赫声确实是赫总介绍过来的，但是赫声是凭借自己的努力留下的，他考核那天在场的各位大多数也看过，程序上没有问题。”
赵总看了一眼手表：“扯远了各位，现在要说的赫声的去留问题，大家统一一下意见，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
几个高层各自交换了一下眼神。
赫声从来没有像这样被人当众审视过，这种滋味属实不太美妙，但他忍着没有发作，等着他们对他的决定。
李董看了赫声一眼，从头到尾他都是那副表情，倒和视频里打人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赫声，你先出去吧，我们商量一下。”
赫声没说话，默默出去关上了门。
他站在走廊上往下看，在这里能俯瞰整个赛道的情况。基地内无论什么时间都有人在训练，这里的选手全都很努力，其中不乏家境优越的，但在这他们都有同一个目标。
会议室里偶尔有点声音传出来，赫声听得并不真切，但依稀可以辨别他们好像又吵起来了。
止疼针的作用完全消失，赫声的脚隐隐作痛，他忽然想起了秦瑰，想起了她说的话，成年人应当为自己的每个决定负责，也应当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时至今日他对这句话有了不同的体会。
又过了好一会，高层们陆续出来了，李董率先出门，没给赫声眼神径直越过了他。
其他几个董事和经理也都离开了，钱经理最后出来，拍了拍赫声的肩膀，看他的眼神格外复杂。
他也不知道那个决定对赫声来说是好还是不好，也不知道赫声能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