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维宁回想两人相处的每个瞬间，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变成自己完全不认识的样子，其实早就有迹可循。
只是自己理所应当地认为她不会脱离控制。
秦瑰看着戚维宁沉默了一会，她双腿交叠，斜靠在椅背上，“后天就要继续录制了，你调整一下状态，希望你能保持之前的水平完美发挥。”
他们之前只录了前三期节目，第二期马上就要播出，接下来的拍摄已然近在眼前，秦瑰专门留出了时间回来表演。
戚维宁呼吸加重，此时此刻他怎么会想不到秦瑰根本就是在将计就计！
他想披着好老公的外衣施暴，通过强烈的反差获得更大的快感，而她也能。
戚维宁挣了挣，“你把我放开。”
“恐怕不行。”秦瑰起身，语气里满是遗憾，“今后我在家的时候就要委屈你都是这个方式生活了。”
“什么？！”戚维宁剧烈挣扎起来，“你怎么敢这样对我？”
“老实点。”秦瑰警告性地看他一眼，希望他能自觉保持安静别惹她心烦。
戚维宁一个翻身把床头柜上的摆件都扫在地上，“庾琼，你翅膀硬了是吗？你就不怕我曝光你？你才刚出名，有人能帮你处理新闻舆论吗？”
“你最好不要曝光我。”秦瑰眼中满是嘲讽，点了点太阳穴，“用你那小脑袋好好想想，要说曝光谁手里的料更多？”
戚维宁看着她表情阴晴不定，不清楚她手里到底有没有证据，他不觉得自己留下过破绽，但想起李英卓的两段录音，他不能不防。
秦瑰又想到什么似的，眉眼中甚至带着些诚恳，“对了，以后我的工作会越来越忙，建议你把工作辞掉，全职在家就可以了。”
戚维宁露出了一个奇异的表情，“你不要得寸进尺。”
秦瑰不跟他废话，把他拖到客厅就回去睡下了。
黑暗中秦瑰又缓缓睁开了眼睛，“你们系统会修改人物的记忆对吗？”
886被问得一愣，很快做出了回答：“不是修改，主系统经过上次更新后升级了部分功能，包括会帮助优化任务者融入世界的过程。”
“方式就是让其中的人物察觉不到记忆出现偏差吗？”虽然在问秦瑰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纵使她一直在按照庾琼的性格做事，但戚维宁竟然完全不起疑心，她早就感觉到不对劲。
886：“可以这样理解，主系统越来越完善，这种优化也是时时发生的。”
“对任务者也有这样的优化过程吗？”秦瑰并不为系统降低任务难度而高兴，反而心存疑虑。
886再次愣住，这个问题不在它的认知范围内。
秦瑰缓缓闭上了眼睛，没再说话。
第二天秦瑰被戚维宁的手机铃声吵醒，她来到客厅看了地上的人影一眼，戚维宁被她堵住了嘴，没法表达自己想接电话的诉求，但秦瑰善解人意地帮他接了，“您好？”
电话那头的男声一顿，“你是？”
“我是戚维宁的妻子，庾琼，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您有事跟我说就可以了。”戚维宁听到动静挣扎起来，秦瑰勾唇一笑，食指放在唇边让他安静。
“哦，是小庾啊，他遇到什么事了吗，为什么到现在还没上班？”副院长语气急切，关键时候找不到人，急得他都想报警了。
“他准备递交辞职信了。”秦瑰在戚维宁惊怒的眼神下缓缓道，“他还没跟您说吗，他说这段时间需要调整状态，恐怕不能胜任医院的工作。”
“什么？！他要辞职？！”副院长不可置信的声音传来，“就算要辞职也要把他手头的工作完成再谈，突然不来医院像什么话！小庾，你让他接电话，我跟他谈谈。”
秦瑰把戚维宁嘴里的抹布往里怼了怼，声音里饱含歉意，“不好意思，他把自己关在房间，我说话他也不听，您的话我一定代为转达，医院那边我尽量说服他去一趟。”
“行，有消息你让他跟我联系吧。”副院长一听没有希望了，匆匆挂了电话。
秦瑰低头看着戚维宁，“我劝你省点力气不要一直反抗，这不都是你为我好的方式吗，享受了那么多你的好，我决定好好报答你。”
她心情极好地来到厨房给自己做早餐，终于不再是煮面了，拿出冰箱里剩的半根黄瓜切丝，戚维宁没看到，那些黄瓜丝形状大小比他切出来的还均匀。
戚维宁一直闹出动静，秦瑰不紧不慢地吃完才走到他身前，她摘下戚维宁嘴里的抹布，“怎么了？”
“你疯了？为什么说我要辞职？”戚维宁企图挣开绳子，“小鱼，你别闹了，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互相不干涉对方的生活好吗？”
秦瑰笑出了声，“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不是说我们两个需要更多的时间磨合陪伴，之前你工作忙，我放弃工作陪你，现在我工作忙了，你不肯为我们两个的关系做出点牺牲吗。”
“你到底什么时候放开我？”戚维宁用力一撞，茶几上的杯盘倾倒，他像失去了理智一样听不进秦瑰说话，只一门心思想要自由。
叮呤咣啷的声音吵得秦瑰不悦地抿起了嘴，“你……”
“咚咚咚。”
秦瑰看了一眼房门，拎着戚维宁放到卫生间，整理好仪态去开了门。
门口的年轻男人一见人就扬起了微笑，“从昨天晚上我就听到楼上一直有砸碎东西的声音，想上来问问需不需要帮助。”
秦瑰请他进门，“不好意思，还是上次那条狗。”
何坛一进门就看到地上的玻璃碎片，茶几上也是一片狼藉，其他地方倒是完好如初。
“很调皮。”他问道，“已经制服了？”
“关起来了。”秦瑰收拾了一下地上，面上有些苦恼，“很抱歉打扰到你，我会尽量约束它的行为，但是他到家的年纪太大了，已经有了很多坏习惯，纠正起来比较费力。”
“我是真心想提供帮助，不是怪你们的意思。”何坛四周张望了一圈，“对了，男主人呢？”
“他出去了。”
何坛感叹：“那你自己能按住一条大狗狗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