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内。
“你有没有发现谢教授最近很不对劲?”许疏压低声音,悄悄地问身旁的白余。
“有吗?他不是一直都这么冷着脸的吗?”白余不明所以。
“而且他今天又骂哭了几个实习生。”虽然白余今天没被骂,但同为实习生,难免有点兔死狐悲之感。
“不是。”许疏双手晃动,试图形容出来她的那种感觉,“就是,你有没有感觉到谢教授虽然都是冷脸,但是他的周身潜藏着一种怨气。”
“就像是……”许疏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一个贴切又好像不那么贴切的形容。
“一个被妻子抛弃的怨夫。”
白余听后,立马反驳:“拜托,谢教授可是刷新最年轻教授记录的人,参与过许多次重点实验项目,还在国际科学报刊上发表过论文的人。”
“你说这样的人会像怨夫?”白余一脸你要不瞧瞧你在说什么鬼话的样子。
许疏挠挠头,觉得白余说的很对,但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是……”
突然,一声呵斥打断了两人。
“喂,你们俩凑一起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两人转头一看,发现悄悄话的当事人就在身后。
谢凛穿着实验室专配的白大褂,眼底一片乌青,一脸倦容。
谢教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猜不透他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
而谢教授的身侧还站着他们的叶组长。
叶组长一脸怒色,刚才那句就是叶组长吼的。
叶组长走过去对着许疏和白余俩人就是一顿输出:“数据采集完了吗?信息采集表填完了吗?检测报告整理了吗?就在这聊天。”
两人跟鹌鹑似的低着头不敢说话。
“还不快去做。”叶组长指着大门,就让他们麻溜的滚蛋。
等两人走后,叶组长转头对着谢凛赔笑道:“那个小谢啊,新人不懂事,说话不过脑,你别往心里去啊。”
“没事。”谢凛垂眸,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谢凛准备去操作台看看数据单,刚抬脚,脚下一个踉跄,就要栽倒在地。
叶组长赶忙上前想要扶住谢凛,但谢凛下意识地侧身躲过叶组长的手,扶着旁边的墙壁勉强站稳。
叶组长见状也没多想,毕竟谢凛本来就不喜欢与人接触,只是语气担忧地说:“我说小谢你也别太拼,都两宿没合眼了,要不你去睡会。”
谢凛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但被叶组长强硬的要求去宿舍休息。
谢凛无奈,只好去休息。
实验室到宿舍需要经过一条偏僻的走廊,平常就没多少人会路过这里。
此时又是白天,大家都在工作岗位上,走廊更是一片寂静。
但今天的走廊着实有点热闹。
谢凛刚走到转角处,还未见到人,就先听到一声嘲讽。
男声语气轻蔑的说道:“你这个项目有什么用?就是浪费资源的废物。”
谢凛抬眸看向出声者。
男人一身花衬衫,脖子上,手腕上名牌手表,大金链子一样不少,一幅趾高气扬的样子,对着面前女研究员大肆嘲笑。
谢凛回忆片刻,想起来了这是最近走关系进来的那个蒋有富,现在好像是任职于审核组长。
谢凛看向男人脖子上的大金链子,嗤笑一声。
蒋有富,还真是人如其名。
女研究员眼眶通红,强忍着泪水,大声反驳道:“我的实验不是废物,它是有意义的。”
蒋有富觉得自己被她驳了面子,话语愈加讥讽。
“生孩子就是你们女人的义务,还研究男人怎么生小孩?”
看女研究员脸上还是不服,蒋有富一把夺过女研究员手里紧紧捏住的研究数据单。
一大堆实验数据报告就这么被抛在空中,最终散落一地。
谢凛本无意参与这场闹剧,刚想侧身走过,结果被飘落的白纸给砸了个正着。
谢凛捡起那张纸,大致看了一遍,突然出声。
“是吗?”
蒋有富和女研究员皆一怔,此时才发现现场还有第三个人。
蒋有富本以为是哪个路过的研究员,刚想让他滚蛋,转头一看发现是谢凛后,一脸献媚。
谢凛把那张实验报告仔细看了一遍后,眼神犀利地看向男人,质问道:“风险评估组和审查组都已经签字,确认该实验项目具有可实施性,你身为审核组组长为什么不签字。”
“因为…”蒋有富眼神飘忽,“我认为……”
“你认为?”谢凛反问道:“我怎么不知道审核组只有一个人了。”
蒋有富脸色苍白,不敢吱声。
“一个实验的存在与否是由全组决定的,这里不是你的一言堂。”
谢凛目光看向蒋有富:“稍后我会向院长建议替换一个新的审核组组长的。”
谢凛一开口,蒋有富知道自己这个位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蒋有富霎时间面色苍白,嘴唇微动,还想和谢凛找个理由挣扎一下。
但谢凛显然不给他机会,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另外,我记得实验室内明确规定过禁止穿戴首饰,需穿着实验室专用衣服。”
谢凛随意看了一眼蒋有富,似确认般问道:“对吧?”
“对…对…。”蒋有富结巴道。
蒋有富心下一紧,连忙说道:“我现在就去换。”
说完,蒋有富就立马跑没影了。
见蒋有富跑了之后,谢凛将视线转移到女研究员身上。
女研究员正在捡散落一地的实验报告。
谢凛将手中的报告递给女研究员,仔细打量她片刻后,说道:“我没见过你。”
“我是新来的。”女研究员小心翼翼地掸去报告上的灰尘,“这项实验是我从妈妈那离接替过来的。”
女研究员见谢凛对这个实验感兴趣,介绍道:“这项实验的各项数据其实已经非常完善,还有过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