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房间中一时静谧得只有谢婉清的哭泣声。
萧书正看着妈妈和妹妹抱在一起哭,心里很是内疚,瘪着嘴站到谢婉清面前,瓮声瓮气地说:“妈妈对不起,我错了。我不应该说奶奶偏心,提她给胖墩粉妞开小灶的事情。”
如果是以前,谢婉清一定会和稀泥,说以后不乱说就是了。
但是谢婉清现在知道,就是这种态度让她和萧书正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差,间接害得他闯下大祸。
谢婉清赶紧将萧书正也搂进怀里,坚决地道:“是奶奶做错了,既然胖墩和粉妞都有鸡蛋糕,那小正和小意也应该有。”
“今天我一定会让你们吃上鸡蛋糕!过一个开心的五岁生日。”
谢婉清打了针之后脑子清醒了很多,将汗浸湿的衣衫换了,鼓起勇气往鸡舍走去。
农村里没有城里那样发肉票、菜票,都是吃交了公粮后剩下的粮食,因此家家户户都会在院子里种菜,养猪和养鸡,年底宰来吃或者去换钱。
平常谢婉清负责打理猪圈,刘盼娣负责打理鸡舍,最轻松的菜园子由林翠儿打理。
吃完晚饭,大家也闲着没事干,就坐在村头用来晒谷子的地聚在一起乘凉,女的嚼舌根,男的喝点白的,吃瓜子。
谢婉清往鸡舍走去,只有眼尖的林翠儿看见了,她用手肘杵了杵刘盼娣。
“老三家的往鸡舍走,不知道干嘛。”
刘盼娣性格老实,没有那些鬼点子,点了点头说道:“可能是看了猪圈,顺道帮我看鸡舍吧。三弟妹也是,病了也闲不下来。”说完,转头继续向其他妇女询问生子秘法。
林翠儿白了刘盼娣一眼,谁晚上没事去看鸡舍啊,铁定是谢婉清饿得慌,去鸡舍偷鸡蛋呢!
林翠儿想着要是当场抓到她偷鸡蛋,这下可好,儿子是小偷,做妈的也是小偷,可真大快人心。
心里想得畅快,林翠儿便鬼鬼祟祟地往家里走,不知道的以为她才是贼。
谢婉清边走边观察眼前的界面,心中有些惊奇,但是从小接受的无神论教育让她并不感到害怕。
【很明显这家婆婆就是偏心眼,都是孙子孙女,怎么老大家就有得吃,怪不得孩子眼浅,继续在这样的家庭下去,不是被压迫成受气包,就是被逼成暴力狂,如果这个母亲聪明的话,还是赶紧另寻活路吧。】
【对啊,小孩要是总被冤枉,渴望得不到满足,叛逆期会来得很早。】
谢婉清研究了一下,发现这个叫直播,下面的小字是别人的评论。
大概相当于村口大妈嚼的舌根吧。谢婉清这样想着。
不过评论里的人三观比村口大妈正多了,很多都是好心劝她的,说得都在理。
谢婉清没多想,在鸡舍拿了几个刚下的鸡蛋,往厨房走去,她要亲自给孩子们做鸡蛋糕。
她刚把鸡蛋敲进碗里,一道心疼的尖叫声响起。
“天杀的,你偷了真敢敲碎了呀。这可是土鸡蛋,卖到五分钱一个呢!”
林翠儿一把抢过谢婉清手中的碗,朝她横眉怒目,像一只护崽子的老母鸡。
谢婉清面无表情地将碗又重新夺回来,还当着林翠儿的面又敲了一个鸡蛋。
谢婉清不像往常受气包的模样,竟敢从大嫂手中抢碗,林翠儿担心是不是她生病魔怔了,厨房还有很多刀,她怕真逼急了,谢婉清发疯。
林翠儿顿时气势就去了一截,往后退了一步,打算去村口搬救兵。
“谢婉清你等着,我叫婆婆回来,看她怎么收拾你,证据都在,你逃也没用!”
【哈哈哈,怂货,还以为她多泼辣呢。】
【这种叫狐假虎威。】
萧老太来到厨房时,谢婉清已经将几个鸡蛋打散,正准备放进棒棒面,搅和均匀。
萧老太忍着怒气问道:“你在干嘛?”
谢婉清心中还是有些害怕的,硬撑着淡定地说:“做鸡蛋糕。”
“你知道今天给你看病花了多少钱吗,吃吃吃,我说了今天罚你不许吃饭,家里的鸡蛋是风刮来的吗?是不是你吃了,全家一起喝西北风,你进门的时候,我倒是没看出你是这么自私的人!”
村口离萧家不远,萧老太已经压低了声音,怕被外面的人听见嚼舌根。
倒是谢婉清鼓起了勇气,声音洪亮地说道:“今天是小正和小意的生日,既然家里的其他小朋友生日都有鸡蛋糕吃,为啥我老三家的不能吃?”
谢婉清的声音引起了村口人的注意,萧老太挥起的手掌,强忍着放了下来。
赤脚医生老陈已经看见谢婉清的伤,如果现在再让人看见萧老太甩她巴掌,这刻薄媳妇的罪名可就洗不掉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给其他孙子孙女做鸡蛋糕吃了,你这样胡诌乱造地编排我,到时候老三回家,你要想想怎样跟他交代!”
萧老太伸手去抢装鸡蛋液的碗,谢婉清死死握住不放,争抢之间,鸡蛋液泼了一小半。
林翠儿心疼地“呀”了一声,指不定萧老太将鸡蛋液夺了,还做成鸡蛋糕分给胖墩呢,这不是倒她家粮食吗?
见萧老太宁愿撒了,也不肯给萧书正和萧书意鸡蛋糕,谢婉清心中冒出一阵积攒已久的怨念。
“我相信小正说的每句话!他说别的孩子有,我就要让他也有。”
林翠儿见谢婉清犟上了,挥手叫在外面玩跳格子的胖墩走过来。
“你上外面打听打听,哪家孩子一过生日就吃鸡蛋糕的,我现在就找胖墩来问,看看他有没有跟萧书正说过鸡蛋糕的事情。”
谢婉清听着,手里的动作没停,继续着做鸡蛋糕的步骤。
胖墩又黑又壮,长着一双狭长的小眼睛,见亲妈挥手让他过去,屁颠屁颠地就来了,还闻见了鸡蛋的味道。
“妈,今晚又有鸡蛋糕吃吗?”
林翠儿一听,眼前一黑,一掌拍在他的脑袋上。
“老娘我问你,奶奶有没有偷偷给你吃过鸡蛋糕?”
胖墩的眼睛滴溜转,林翠儿的一掌把他拍醒了三分,他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