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
陆之承没吭声，直到谢兰上了出租车后，才转身。江月琳心情很好，花蝴蝶似得跟在旁边。陆之承把人领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推了推眼镜，开口：“江同学……”
“嗯？”江月琳歪着头，眨巴着眼睛等着他说话。
陆之承又犹豫了一阵：“……你现在还小，应该以学习为主！”
江月琳噗嗤一声笑出声。书呆子！大好青春，多姿多彩才应该！整天就是学习学习的，有意思吗？
“陆学长学习很好吧？要不你教我？”
陆之承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江月琳伸过来的手。
“我是学医的，你是教育系统的，我教不了你。”
江月琳忍俊不住又笑了，“谁说你教不了我？你可以教我医学常识啊！”
“我没有时间……也请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说这话时，陆之承突然想起江月清的话——我没打算谈对象，再见！
他的神色黯淡下来。
江月琳愣住了，过了一会，问：“你不喜欢我呀？”
陆之承没吭声。被人拒绝的难受还没散去，同样的话他说不出口。
“但我喜欢你！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心动了！这是我的事！你阻止不了！”江月琳说完，转身离开了。
陆之承愣在当场。
*
一场秋雨之后，天气凉了下来。庄老爷子的手术提上了日程。术后第二天，江月清就跟着乔征宇来到医院看望了。手术很成功，老爷子精神也很好，看到乔征宇就说还是我们的中医厉害。两人握着手，乔征宇顺势在旁边坐下来。
江月清站在旁边，笑盈盈看着他们说话，她现在越来越喜欢当医生。
庄辞洗了水果招呼吃，乔征宇正说的热诺，江月清没客气，拿了颗荔枝剥皮吃，她小手素白，脸儿素净，眉眼弯弯的，看着就叫欢喜。庄辞问：“你哥给你打电话了吗？”
“打了！”江月辉至出去后，往东都这边打过几通电话。他那边一去就领到了事，给一批新开的楼盘做基础装修，那是给国企单位职工的福利住房，收款方面不用担心，就是他带去的人少了，担心不能按期完成工程，所以很忙。
忙好，忙就有钱。江月清嘱咐她哥千万要保质保量，这是第一单工程，口碑很重要。
江月辉让她放心，他比任何人都紧张，做这行的口碑很重要，这第一单是庄辞替他介绍后，后面有没有全靠口碑。
“我替我哥谢谢你！”江月清说。
庄辞笑了。江月清又递了一张纸过来，上面写着老爷子接下来的疗养事项，这是她认真做了功课的，不仅查阅了很多文献，也问了好多人。林林总总，吃喝拉撒都列举到了。
庄辞认真看着。江月清又说：“这里面有些食材的做法，我都写出来了，就在反面，可以让你们家的阿姨试一试，她要是看不明白，可以给我打电话。”她都会做，也可以做好了送过去。
“做了很多功课吧？”庄辞笑着说。
江月清笑吟吟摇头。
庄辞看了看老爷子和乔征宇，他们在说过去的事儿，那年月风云迭起，一时半会说不完。他站了起来：“走，我们到外面说话。”
江月清也正好有事要单独跟庄辞说，欣然同意了。
老干部病房的走廊里安静极了，旭日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光影跳跃间像是他们在手牵手并行。
“你哥很能干！”庄辞说。江月辉是个实在人，踏实肯干，又能吃苦，几个经理都在夸。这单事因为他的推荐，临时让江月辉等人接手，原本大家都以为要延期了，结果江月辉硬扛了下来，早出晚归，竟是做得很不错。
江月清听着哥哥那边的事，心里既酸涩又自豪。
“我哥其实胆子很小。”
“看出来了。”
出了走廊，来到阳台上，江月清一边翻包，一边说：“上次你垫付的赏金，我带了……”她拿出一包钱递过去，“是七万八吧？”这数字是她后来问过领赏的人得出的。但或许有遗漏。
前不久，她的摇钱树又满格了一次，摇到了六万四，她没有存起来，而是到银行又取了一部分，就等着还给庄辞。
庄辞脸上的表情凝固。那天晚上她说的话，他并没有放心上，反而觉得是个很好的契机，可以让他们联系更紧密。他有想过她会还钱，但没想到会这么快。这才几个月？中医诊所的小学徒，一个月收入多少？乔征宇再仁慈，也开不出一个月一千吧？
那这七万八……怎么来的？
“给！谢谢！”江月清催促。
庄辞回过神：“这么快有钱了？”
江月清只笑，她知道她的钱来得莫名其妙，但没法明说，欠债不还她睡觉都不安稳。
她又催，庄辞接过了。
“叔叔阿姨最近怎么样？”钱的来历，现在不好问，大约问了，她也不会回答。
还了钱，江月清感觉轻松自在了许多：“都很好，我妈邀你有空了，再到我们那儿玩。”
“好啊，元旦你回去了吗？我开车送你，我想吃阿姨做的鱼了。”
江月清没想到庄辞会一口答应，还马上就有时间了，可惜她没打算元旦回去，元旦诊所是否放假都不知道。
庄辞马上又说：“元旦有点赶……那年底吧，你一般什么时候走？”
“二十三，阴历二十三。”赶在小年前回家，帮忙准备点年货。今年是她家搬新家的第一个年，要热热闹闹的过。
庄辞点头：“好，到时候我来接你。”
江月清心里吃惊，没想到庄辞这个点了还有时间，但发出邀请是她，高兴和殷勤招待才是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