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螺收到了重礼那叫一个喜气洋洋,连带着整个人都开始容光焕发,周身飘着几十朵会尖叫的喇叭花。
她超级大方的表示等今年海灯节,会专门抽出时间来给钟先生和龙王大人做新衣服捣香料——拿不出什么特别珍贵的礼物,那就要在心意上下苦功。
这是璃月最基本的待客交往准则,尤其在对方根本什么都不缺的情况下。
理所当然的获得了钟先生爱的摸摸头。
“青螺费心了。”钟离感慨道,“但海灯节是团聚的日子,还是莫要过于操劳。”
不肯放弃工作的倒霉孩子要赶出两套可以当做礼品送的衣服,怕是要熬几个通宵,这对身体可不好。
这么想,钟离看了一眼站立不安的魈,说起来,魈也很久没有休息了,如今战事已平,他却仍如千年前般镇守荻花洲一带。
也是很好的孩子啊……帝君冲魈伸出手,青螺歪着脑袋,看着魈魈,这位两千岁加的降魔大圣,顺从又茫然的靠近,被一并摸了头发。
魈瞬间僵硬了全身,脸上的绯红显眼的都藏不住。
炸毛了诶!青螺在内心大声喊道,看着魈魈头上蒸腾的水汽,笑的一阵发抖。
等会儿……青螺看看魈魈,再看一眼钟离,在看一眼一旁小酌的龙王,陷入沉思。
正常仙人,能薅魈魈的头发?
但青螺的脑子注定是转不动了,因为钟离。
他今日难得穿的是件广袖长衫,金丝绣出岩纹的棱角,上身却带着半边轻巧的唐龙肩吞——比起平日的文人学士,更像是刚刚卸甲的智将。
比起在尘世的往常,似乎多了一份不常见的深不见底。
但青螺看不出来,太过熟悉的人很难产生别的猜想,就好像魈平日一直傩面不离身,青螺却只觉得是他中二期太长。
哪怕他真的显露出在战斗上绝非常人的天赋,被保护的青螺也只会觉得“草,你是不是背着我拜了什么大师?”
钟离博学多才,几乎全知全能,还分外的平易近人,待人接物更是如沐春风,哪怕是对待自己家里没读几天书的小孩。
青螺不少传说故事都是从他那里听来的,在他喝茶的空隙,仗着年纪小只有小小一只霸占对方的膝盖,就能听到不少书上未曾记载的有趣故事。
虽然未来的青螺一度怀疑过是他自己编的,毕竟从哪本书都没找到这些记载,但那时候不是还小嘛!
从袖口取出两卷卷轴,哪怕钟离不说,光看纸张色泽,也是“澄心堂”的精品。
“本想给你们再添些金银宝器,但近日手头拮据,便以书画聊以相赠~”
他说这话不像是骗人的,回想最近在病床上听到过胡堂主的抱怨,青螺大惊失色——回想起钟先生昔日从未有过拮据的时候,买起古董从不喊价,如今难得困顿,怕不是……
不会吧!不会真的是因为自己那块不幸损毁的,被帝君开过光的玉牌吧!
青螺:感动死我了,他担心我因为璃月的风波嘎在外面,花光了继续也要给我买一块帝君开过光的玉牌呜呜呜呜
我一定会赡养您的!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仅在帝君和我爹妈魈魈之下!
青螺啪叽一声扒拉住钟离的袖子,在众人前哭的嗷嗷嗷:“我对不起你啊嗷呜呜呜……”
若陀龙王差点没绷住,大笑出声来,他算是明白为何一众仙家对青螺的评价都是如出一辙的“颇有特色,难以形容”。
一旁的青螺哭的很是伤心,并联想到了北国银行那位至冬执行官的影子,摸出了自己保存完好的存折卡。
“咱总务司食堂包饭的,我一年也花不了多少钱,明天我们就去珍宝斋把您看中的全买下来吧!”
那个该死的公子,他凭什么给我钟先生付钱呜呜呜。
可能是被青螺带坏了,也可能是作为仙人里难得的质朴孩子,魈略有些惭愧的低头:“我出门在外,随身不带存折……”
两个孩子显然想到了一块去,一起愧疚的抬不起头,凑在帝君旁边像是两只受了惊的小鸡仔。
要不是魈的脸皮薄,恼羞成怒了不一定干的过,一旁的仙家高低得拿枫丹进口的留影机拍两张贴家门口。
于是帝君也笑了,这次连他鎏金的眸子都泛上水光,将存折塞回青螺的口袋,“不妨打开看看?”他说。
青螺一点不在意形象的捞着魈的飘带擦眼泪,打开了那副精致的卷轴——入眼就是帝君的私印——青螺肮脏的高音至少飙到200分贝。
那行云流水的汉字,那苍翠欲滴的墨竹,是帝君祂亲手画的字画啊啊啊啊啊啊啊!
青螺没忍住啪嗒一声扑进钟离的怀里,大脑失去理智恍若吃了后山种的毒蘑菇,巴不得缩在钟离的袖子里从此做一个废物摆件。
魈魈手上的是梅花,题着“梅花香自苦寒来”的诗句,他小心翼翼的收好,对上帝君赞许的目光,周身的粉色就没有退下去过。
“先生在凡尔赛!”回过神的青螺大声的指责:“这叫什么拮据呜呜呜呜! ”
“帝君的字画!有钱都买不到!”“最棒的礼物呜呜呜呜!”青螺开始一顿夸,当着正主的面从选材好笔墨好夸到意境好技艺好,别说是纵横上下几千年,那叫天上有地下无。
夸到魈魈都听不下去,喊了声:“失礼了”,扛着青螺就往别的地方走。
倒霉孩子还在像蛆一样疯狂的扭动,就好像魈魈的“护法夜叉”之名,是从楼下卖打折鸡蛋的阿婆那里骗来的,而不是从魔神战争的战场上杀出来的一样。
主打的就是一个你能耐我何。
“我一定会努力工作报答您的呜呜呜!”“先生别忘了明天下午珍宝阁门口见啊!”“要掉下去了!魈魈你谋杀我呜呜呜……嗷疼!”
吵吵嚷嚷的,就好像从不存在过去的阴云,因为风传递了情感,岩石镌刻着羁绊。
帝君又倒了一杯新酒,“年轻人的未来值得期许,不是吗?”
“哼,跟我这种老年人可没关系。”酒水入喉,龙王睨了一眼远去的少年们,“我打赌,要不了多久,我们还能聚起来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