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点呆,但是够用了。
折纸盒的小混混浑身一抖,不着痕迹地往后挪,直到院长的目光离开,他才松了口气。
“院长!看我!”顾淅川拿起折好的纸盒献宝,转移开她看向小混混的视线。
“好,看你看你,够不够够不够?”路圆圆捉住顾淅川,额头相抵,一手上还在他的咯吱窝挠来挠去,把崽崽闹得左板右板,咯吱咯吱笑。
许则和沈宴深不甘示弱地加入进去。
一时间,小摊闹成一团,好不热闹。
打定主意,当晚收摊时,路圆圆就叫来小混混询问他的意见。
小混混仍然呆呆地,指着自己重复道:“我可以留下来吗?”
“是留下来打工。”路圆圆纠正他:“包吃包住,周末双休,一个月还能领薪水,每个季度可以根据工作情况调薪,年底分红。”
“我反对!”顾淅川举手。
“反对无效!”路圆圆回手一个暴栗。
小混混很喜欢呆在院长身边,也喜欢和崽崽们一起玩,可……
他怯怯地看了眼沈宴深,失落地低下头。
“不用顾虑别人。”路圆圆意有所指,收获了沈宴深无辜的回视,她的拳头又痒了。
“多问问你自己愿意留下来吗?”
小混混的声音低如蚊蚋:“……我,我愿意。”
“成了!”以后小混混能帮忙店里的事情,还能兼职福利院安全问题,一想到这里,她就乐得合不拢嘴了。
“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我没有名字。”他有意识开始就在流浪,后面遇见的那人也没有给自己取一个名字,别人叫他都是‘喂喂喂’,久而久之,名字也就成了无关紧要的东西。
“没名字啊……”路圆圆并不意外,生存都够不上的时候,哪有心思管其他的,她摸了摸下巴,说道:“那你跟我姓,以后叫路东东好了。”
“不行!”这次不止是顾淅川,许则和沈宴深都举了反对旗。
“驳回!”她冷酷回。
一条路走不通,沈宴深立即换了另一条路,装起了低落委屈:“……我们都没跟着院长姓……”
“……”要真跟我姓了,只怕你恢复记忆能把我弄死。
三只崽崽齐刷刷仰起个小脸,做出委屈状,她的良心稍稍痛了一下。
不过很快,她装作头疼,躺在躺椅上诶诶诶起来。
崽崽们立即忘了刚才的事情,围着院长团团转,端茶送水,嘘寒问暖。
路圆圆紧闭的眼睛睁开一条缝,心里悄悄比了个‘耶’!
小混混,不,路东东低声重复自己的名字,一直以来像个无根的小草,在这时,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栖息地。
从此,福利院多了一个遛大黄的人。
*
福利院能用的屋子不多,路圆圆就把柴房给路东东居住。分明是破破旧旧的一间小屋子,可他得到之后,当天就开开心心住了进去,一并将福利院的所有脏活累活都接过去。
顾淅川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小手。
许则和沈宴深起得早,厨房的家务一向都被他俩瓜分完了,每天早上院长一看,必定奖励摸摸头。顾淅川在一旁看得眼热,绕圈子在院长里转悠许久,终于找到遛大黄的固定任务。
每次遛完,院长总会笑眯眯地拍拍他的脑袋。
现在!大危机!
拍脑袋的福利要被别人抢了!
顾淅川气冲冲地跑进房间,一屁股坐在床上。
许则和沈宴深头都没有抬,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情,等了好半晌,都没听见小伙伴们的关心,顾淅川忽然重重躺在床上,小短腿钻进被子里,交换乱蹬,被子‘哗啦哗啦’乱响。
沈宴深被他吵得头疼,爱惜地放下数独本,无奈问道:“你又怎么了?”
“都怪那个……那个……”顾淅川憋了许久,都不想吐出那个姓氏,最终不得不憋屈地说:“都怪那个东东!”
“他一来,什么好事儿都被他抢了!今天院长肯定不会奖励我了!”
如果路圆圆在这里的话,恐怕要笑死,也就这三个傻崽,才会把做家务当作好事,换别人,逃都来不及!
见到小伙伴们丢过来的戏谑眼神,顾淅川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他赶紧找补:“当,当然,我也不稀罕什么奖励,只是单纯看不惯东东谄媚讨好院长的样子!”
许则不戳穿他的嘴硬,提出自己的想法:“可是东东是院长允许住进来的。”
这话一出口,崽崽们纷纷沉默下来。
沈宴深倒是有一肚子的坏水,他和院长的关系刚刚缓和,才不会在这种时候冲在最前面,于是他静静地捧着数独继续看起来。
许则天性懒散,即便也看不惯东东,但没人领着,他不会出头。
一通操作下来,只有顾淅川越想越憋气。
他摔开被子:“算我看错你们了!”
说完,顾淅川跳下床,蹬蹬跑出去。
许则担心地看向他的背影,沈宴深安慰道:“他不会有事。”
“即便他想搞事,他也没那个脑子。”
闻言,许则彻底放下心来,懒懒散散地窝在懒人沙发上,当个会呼吸的尸体。
顾淅川跑到房间外站定,等了快十分钟,都没发现小伙伴要出来找他的迹象,他气恼地跺跺脚。
就算只有他一个人,也可以把东东这个傻大个赶出去的!
他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贼兮兮的视线落到厨房的凳子上,小胖脸笑得挤成一团。
午餐时分,有路东东打下手,不一会儿,她就做好了菜,不用她吩咐,崽崽们自发地端菜上桌。
为了方便崽崽们吃饭,路圆圆早就将桌子换成了幼儿园小朋友吃的那种矮桌和矮凳。她身形偏娇小,坐上去没什么不舒适的。
现在看着身高手长的路东东坐着,他长手长脚无处安放,只好整个人缩成一团。
路圆圆冲路东东说道:“东东,你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