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院长!”
昏睡中的崽崽们轻轻呢喃,小短腿抖了抖,忽然全部醒了过来,他们慌忙坐起来,目光扫视四周,却没见到院长的身影。
顾淅川不甘心地大声叫:“院长!”
“别叫了。”沈宴深站起来,不像顾淅川阵脚大乱,他心思缜密地将房间周围走了个遍,确认密闭的房间没有可以出去的地方,才又回到小伙伴的身边。
“不叫,院长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顾淅川鼓了鼓腮帮子。
许则解释道:“院长跟我们根本就不在一个地方。你叫破喉咙都没人听得见。”
“那我们是到哪里来了?”顾淅川踹了一下凳子,不满道。
沈宴深捂嘴沉思,将他们从旋转木马到这个房间的经历都细细梳理一遍。
他们自己玩旋转木马时,现场没有任何可疑的人,而且一直牢牢盯着他们的路东东也没有不对劲,所以他很确定,他们是一瞬间来到这里的,几乎是闭眼睁开,就到了这里。
沈宴深晃了晃昏沉的小脑瓜,忽然觉得这种被人放到滚筒洗衣机疯狂旋转的晕眩感异常熟悉,与刚到福利院的感受似乎别无二致。
不过他没对小伙伴们说太多,而是选择安抚他们:“等着吧,应该过不久就有人过来了。”
这个屋子装修精致典雅,想必屋子的主人非富即贵,把他们带来这里,而非随便找地方塞,想必是不想他们有生命危险。
想到这里,沈宴深恢复以往的镇定。
许则动了动小嘴巴,有话想说,却被沈宴深一个手势制止。
门外响起规律的‘哒哒’声,啪嗒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放到地上,不一会儿,门板下方有一个两指宽的小洞被打开,送进来一盘法棍火腿和牛奶。
送东西人的手指一闪而过,有些粗糙,骨关节大,应该是个男人。
沈宴深抓住时机,装作害怕的样子,声线发抖:“叔叔,我有点害怕,想上卫生间。”
“里面有卫生间。”来人没有半点心软,直截了当拒绝,说完他就离开了。
试探一番后,沈宴深可以确定这人应该只是送餐的人,真正的主谋还没有出现,于是他松了口气,至少短时间内,他们还有时间准备,以免有突发状况发生。
就在他拧眉沉思时,顾淅川扭扭捏捏地凑过来。
“?”
顾淅川上下打量他,一脸挑剔地摇了摇头。
“??”
他终于开口:“沈宴深,你不太行啊……”
哪怕是幼崽,对‘不行’这两个字都带着天然的抗拒,沈宴深搜刮了一肚子的话,想要反驳,被他的下一句话堵住。
“看着天不怕地不怕,最后遇见点事,就害怕得梭边边。”
说完,顾淅川像是做出了偌大的牺牲。他走到沈宴深的身边,伸出小手手,一把搂住小伙伴的脖子,按进自己的怀里,一下一下学着院长的样子,重重拍击他的背脊。
“别怕哦,哥的胸肌给你靠!”末了,他沉沉叹息一声。
哎,这个家没了他可怎么办啊……
“……”沈宴深抖了抖小身板,浑身像是有猫猫虫爬过,恶心得直打颤,他毫不留情地推开顾淅川,无情道:“爬!”
“你凶我!”顾淅川委屈屈,他从来不安慰人,难得安慰一次,竟然被喊爬,身为校霸的自尊心一下子绷不住。
他愤愤指着沈宴深,瘪嘴道:“要是院长在这里,一定头都给你钻掉!”
“咚”地一声——
房间里,幼崽们齐刷刷朝床上看去,那里竟然出现了一个幼崽。
沈宴深扬了扬手,示意小伙伴们噤声,他们随便摸了顺手的工具在手上,然后朝着床边靠近。
崽崽们围着床,像师徒四人的表情包,团团围观床上的人。
只是越看越不对劲——
“院长怎么变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