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音从楼上传来,众人闻声皆抬首朝上方望去——
只见二楼雕花凭栏正靠着一位身着银纹罗衫纱裙的女子,面上覆了层薄纱,露出一双微微上扬的凤眼冷冷打量着楼下众人。
阮婧辞脑海里的系统再次出声:【宿主请谨记,您此番是偷溜出来享乐的,为避免暴露身份,还请不要多管闲事。】
只可惜它这话说的太迟,楼下的枫安已经识破了她的身份,立马满脸堆笑地从地上滚了一圈爬起来,满嘴喊着“殿下”,颠颠地正要上楼来。
“滚下去。”
阮婧辞的一句话硬生生地截住了他前进的步伐,白着脸卡在台阶中央十分尴尬。
“红伞,将我的银两取了来。”
她刚说完,身后的红伞立刻从房内捧出了一个荷包,荷包鼓鼓囊囊的,她的耳边再次传来声音——
【恭喜宿主,解锁一个新物品:长公主的荷包,荷包里的余额为金元宝十枚,一枚金元宝顶一百两纹银,此为长公主的全部身家。】
靠,本以为堂堂一个长公主肯定巨有钱,没想到十枚金元宝就是她的整副身家,这公主也未免混的太惨了吧。
她接过荷包放在手中掂了掂,真金果然沉,虽然只有十枚,不过也足够打这势利眼的脸了。
只见她取出一枚,面上浅笑地朝枫安招着手:“你上来吧。”
枫安一瞧她手里攥着一枚元宝,顿时两眼放精光,以为自己撞了大运,着急忙慌地就往楼上去。
岂料阮婧辞非但没给他赏赐,反而却命他趴在地上。
“殿下...您这是做什么呀?”
阮婧辞一脸无辜,“既然几个破铜板使唤不了你这爷,那我手里的金元宝总该使得动爷了吧?”
枫安虚笑道:“嗐,殿下倒是与奴才生分了,就是没这金元宝,奴才也要为殿下当牛做马。”
阮婧辞闻言轻笑道:“哦?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
“那就趴下来吧。”
枫安被她弄得一头雾水,却也只能老老实实屁股一抬,趴在了地上。
阮婧辞勾着嘴角将金元宝依次放在他的头顶、肩胛以及脊背之上。
又拿着一枚朝他灿笑道:“我要你嘴里衔着,背上驮着这些金元宝学狗爬那般下楼,给我爬到这位老婆婆跟前道歉,如果她不原谅你,你就继续给我狗爬着上下楼。”
此话成功将在场的三人活活骇住,枫安脸上的油彩此时更是被冷汗浸得褪了色,露出滑稽的神情。
他这幅神情阮婧辞已经见怪不惊,无论在古代还是现代,这种见人下菜的傻逼比比皆是,能整治他们的唯一方法,便是以暴制暴。
她将头伸到他耳边阴仄仄道:“枫安,你背上的元宝要是敢有一块掉地上,本宫保证让你在这京中混不下去。”
这话如若换作旁人说,他兴许还能怼回去,自己好歹也是京中的名人,谁敢让他混不下去,可是如今这话是出自这位公主殿下的金口...
他看向阮婧辞身边的女侍卫,此时她的袖中已经亮了刃,这要是敢不照做,别说混京城了,他只怕是连这家店也走不出去。
刀就悬在脖子上,如今他想喊秦妈妈来救他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