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到时候需要他在于老太太的寿宴上表演,又喊来了工匠,在他们店外的后半截荒凉地上搭起了长棚,引得路过的百姓纷纷来看热闹,都不知这位长公主的葫芦里究竟卖了什么药。
这灯会还没办呢,她阮婧辞要办灯会一事便已经传到了京城中的达官贵人的耳朵中,特别是等吴太师之妻蒋氏得知这一消息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京城的上元灯会一直都是由他们吴家争取来做东筹办,为的便是替吴太师积攒一些民间声望,自己这刚才办过了城隍庙的灯会,如今她在末尾又来这么一出,这不是当众和她打擂台么。
她坐在房内越想越气,赶紧派了几个家丁出去打探消息,一个个回来都摇头摆脑,都说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具体怎么办,就都不知道了。站在她身边的丫鬟月禾是个人精,替她出着主意:“夫人何不找了个由头进宫去,去一趟贵妃娘娘宫中,将此事告知给她,让贵妃娘娘出面替夫人将这事给搅黄咯,岂不更好?”
蒋氏觉得她说的这个法子好,当即整理了一番,便说携了吴太师的令牌进宫,结果刚跨出了门槛正巧撞上才下朝的吴太师,又赶紧打消了入宫的念头,将人迎了进去。
“老爷来的巧,妾身正说进宫去呢。”
吴罡任她替自己脱去了官袍,一听说她要入宫,肃声应了一句:“你进宫做什么?”
蒋氏哪里是个藏得住事儿的主,听他一问,就将方才的事向他和盘托出了,愤愤不平道:“这灯会历来都是咱们家办的,凭什么她这草包公主横插来一脚,岂有此理。”
吴罡冷冷瞥了她一眼,语气森然:“就为这等小事值得你专程去跑宫里一趟,没见识的东西,你以为去跟贵妃娘娘卖惨就能让她替你当这冤大头,她可不是傻子,如今长公主风头正盛,为这破事明面与她唱反调?况且这事儿早就传进了陛下的耳朵里了,你现在去鸣不平顶个屁用。”
蒋氏被他劈头盖脸一顿教训,整个人都蔫巴巴的,耳边又听见吴罡补了一句:“夫人跟了老夫这么多年了,还学不会沉住气,这灯会年年都是一个花样,如今她还能玩出个什么新鲜来。”
蒋氏见吴罡说的有那么几分道理,遂打消了进宫给薛贵妃告状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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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宫中那边,秦狗剩一早就领了公主府的牌子坐了赵三叶的车往皇城里赶去,刚过了宣德门,便瞧见一位身着太监服饰的中年男人正扶着一位白发苍苍的瘦削老人等在墙根下正同一位身着官服之人说着话。
秦狗剩眼尖,一眼就认出了身着官服之人是许久不见的沈大人,忙让三叶停下了马车,提了腿殷勤地朝他们走了过去,“小的给沈大人请安。”
沈宥白转过脸来,这才看见秦狗剩站在他身后,微微颔首笑道:“秦大哥不必如此,今日是奉了殿下的命,来接高公公去风雅楼的?”
见秦狗剩点了头,他温和一笑:“巧了,我今日下朝刚好同赵公公与高公公一路。”
秦狗剩慌忙又朝他身边的赵公公和高公公行礼道:“原谅小的眼拙,不知原来沈大人身旁之人便是赵公公和高公公,见谅见谅。”
赵公公笑道:“秦大哥此番辛苦了,本说咱家想派了徒儿们将师父护送至贵店,结果殿下愣说不用,说是要亲自来接,师父惶恐不已,这才领了咱家来这里等着。”
“本来殿下是要亲自来的,只是这几日店中忙着筹备上元灯会,实在忙的脱不开身,这才遣了小的进宫来接高公公。”秦狗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释道。
沈宥白又问道:“怎么殿下突然要筹办上元灯会?”
秦狗剩一边帮高公公搬弄着家当,一边对他说道:“嗐,小的也是云里雾里的,不过殿下说想乘此机会将咱们店的名声打响,灯会就在正月十七,沈大人到时候可一定要来哦!”
沈宥白笑而不语,目送着他们上了马车后,便见一旁的赵公公感叹道:“长公主殿下也不知是怎么了,倒是越发能干起来了,与从前比竟像是变了个人一般,以前难得能听见陛下提起她,如今殿下的名字可是陛下嘴里的常客。”
“所以赵公公将自己师父送进长公主殿下的店中,是看好殿下么?”沈宥白敛下神色,浅笑着,不经意出声问道。
赵公公挽着拂尘,眉尾一压:“咱家可不知沈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咱家师父去殿下养老院一事,皇上是知道的,如今咱家的师父又住在殿下的店中养老,咱家自然是希望殿下好的,当然,二殿下也是个难得的贤人,咱家也希望她好。”
他在沈宥白面前打完了太极后,宫里的小太监适时跑了来,说皇上唤他,赵公公赶紧同沈宥白辞别后,跟着小太监匆忙回了宫中,沈宥白理了理身上的朱红的官袍,三面逐渐在他身后显出形来,替他披上了一件厚绒斗篷。
“主子,我已经调查过了,那日刺杀咱们的是惊鹊的人。”
沈宥白低吟道:“惊鹊...就是当今天下那个第一大刺客组织?”
三面回禀道:“不错,我们同他们无冤无仇,不知为何他们要派人刺杀我们。”
沈宥白背着手缓缓挪步至宫外,三面跟在他身后揣测道:“难不成是吴罡...”
“你是说因为张田玉的死...不可能,张田玉隐姓埋名那么多年,如果以吴罡性格,知道他的下属还活着,定早就对他下杀手了,不可能等我们找到他时,才动的手。”他脚步一顿,说道:“无妨,先顺着这条藤摸下去,你去查查这惊鹊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三面领了命,刚要隐了身去,却又听见他轻唤了一声,“等等,你继续调查惊鹊一事就不要同五刀讲了,这几日让他跟在我身边。”
他有些不解道:“主子的意思是......”
“正月十七,让他随我一同去灯会吧。”思索良久,他嘱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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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主府内,
才用过早膳的阮婧别病恹恹地斜靠在贵妃榻上,手中舒服地揉着一只浑身雪白的波斯猫,身边的本芝垂着头敛声屏气,而屋内中央跪着的是五刀,半旧的短打已经浸满了血渍,束发也散乱着夹杂着血腥味。
过了半晌,阮婧别这才轻咳道:“所以你说,淮南哥哥那日会和皇长姐一同去查南湘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