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一个人,让她不禁生起一股毛骨悚然之意,以至于说出来的话都打着颤:“齐与,你要知道你这么说,可得有证据。”
两人对坐着,气氛持续僵硬了一会,忽然齐与眨了眨眼,后撤了身子与她拉开了距离,大笑了几声道:“老子逗你玩呢,傻丫头,戏本子里的话你也信。”
“可是方碧溪她......”她皱起了眉头。
齐与打断了她,说道:“姑母自打生了你之后,身子一直便不好,后来病症加重后,我娘与四姑母轮流进宫陪侍,食膳汤药皆由他们试了毒之后才端给姑母的,那个方碧溪就算曾是她宫中的女婢,她要如何使坏呢?”
阮婧辞不解道:“可是那老头儿的戏本子为何会写的这么巧呢,说不定当年那位芳忆姑娘就是在他那座尼姑庵里出的家,与他认识后,将当年之事说给了他听呢。”
不料齐与却拿她方才的话反问道:“那你可有那老爷子与芳忆姑娘相识的证据?”
“没有。”她不甘心地抿唇道。
齐与一拍大腿说道:“那不就得了,这天下的尼姑庵多了去了,哪里有那么巧她出家的尼姑庵就是那老头住的那座。”
怀疑的种子一旦落下,就会生根发芽,她不甘心道:“我不信会有那么巧,那老头儿一定与那位芳忆姑娘有某种联系。”
齐与起了身,对她道:“得了,你就继续在这里钻牛角尖吧,本世子要走了,府里还有要事等着呢。”
见他起身要走,阮婧辞立马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的衣角,又硬生生将他扯了回来,道:“慢着,问你最后一句,那书你看了之后还有想看第二遍的欲望么?”
“哪本?”
“就是你夜会醉情郎的那本。”
她话音刚落,只见齐与顿时头顶冒起青烟,原地跳起八丈高,满嘴的唾沫星子扑面而来:“你他娘的说呢!你不说,老子还没想起这茬来,他奶奶个腿儿,这玩意儿老子见一次烧它一次,那死老头住哪个庵,老子要叫人套他麻袋好好揍他一顿,定让他尝尝老子的厉害!”
说罢作势就要夺过那本话本子,不料阮婧辞反身顺势朝他屁股蹬了一脚,齐与登时一个重心不稳,以头抢门,脑袋撞进了一个硬邦邦的铁板,而后头上发出一阵销魂的叫声,铁板一顶,又将他的脸反弹了回去。
“哎呀呀~公子这是干嘛呀~可是要非礼人家么。”
齐与原本只是脸麻了,这后知后觉抬了脸一看,整个人都麻了,跟前站着蓄了一嘴络腮胡的刘大郎正一脸娇羞地跟他抛着媚眼,身后还跟着神色复杂的红伞与两位面目清秀的姑娘。
“阮婧辞,别让我逮着你有求于我的时候!”齐与回头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如同受了惊的鹌鹑,说完,便急色匆匆地下了楼。
站在门内的阮婧辞的眼泪都要笑出来了,多亏了她这位大表哥,让她原本枯竭的灵感终于有了一丝生气,当下便定了要怎么写她那话本子。
红伞见她当下无事,则立马跟刘大郎带了两个陌生的姑娘走了进来,面露喜色道:“殿下,这两位姑娘是我峨眉派的师妹,颜茹和颜双。”
阮婧辞闻言瞧了过去,两位姑娘的容貌皆十分出挑,笑吟吟道:“红伞真是的,今日你的两位师妹到访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二位妹妹难得来一趟,自然要好生招待一番。”
其中那位叫颜茹的姑娘上前道:“还请殿下恕罪,只因再过几日便是武林大会,地点是京郊的雷眼山,师傅特派我们二人进京,命我们顺道来瞧瞧师姐过的如何,这才来叨扰。”
阮婧辞笑容满面道:“原来再过几日便是武林大会了呀,想必这几日各方门派都会派人赴京,京中住宿定会有些吃紧,姑娘二人干脆暂且在我们店中住下,这几日也好同红伞叙叙旧。”
见她主动提了,红伞喜不自胜,忙拉了那两位小师妹谢过她后就退了下去,独留下阮婧辞与刘大郎在屋里。
阮婧辞端起桌上的浓茶浅抿了一口后,对他浅笑道:“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为了何事。”
刘大郎手指绕着他那蜷曲的络腮胡,扭捏道:“嘿嘿,殿下聪明,这不是再过几日便是武林大会了嘛。”
“你要去,我当然不会阻拦你,不过你这几日得帮我做一件事。”阮婧辞放下茶盏道。
刘大郎疑惑道:“殿下要我作甚么?”
“喝酒。”她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