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汗巾子是红线交给我的,就在你被她打伤的时候,她趁机拿走了此物,救走了颜心,所以你便从此记恨上了她,继而那日才将影响了峨眉派气运的不祥之人的屎盆子扣在了她与颜茶的头上,与白冷联手,杀人灭口!”
白旬此时煞白了脸,嘴硬道:“你...你血口喷人!那根本就不是我汗巾子!”
白琳抖了抖那汗巾子,将上边的花纹和图案全都展开在众人面前,她看向白旬身侧那位男弟子道:“青鹤,你说这是不是你给你师父做的那条。”
“师父...你....”
青鹤张着嘴慢慢后退了几步,身后众弟子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大,颜荭见形势不对,也想趁机跟着后溜,却被身后白琳门下的弟子们围了起来,四周通天的火光将整座小院点亮。
方才白琳门下的那位女弟子拽住颜荭的手,将她一把拉了过来,肃声质问道:“颜荭师姐,你老实道来,那日你支开了青魂,说带颜心去莲池宫学心法,真的是去了木佛长老的住处?!”
面对同门的逼问,颜荭顿时语无伦次起来,身后一名男弟子一把揪住了她的发尾,疼的颜荭眼冒金星,直抽冷气,他的另一只手的指骨捏的嘎吱作响。
他红了眼,低沉着嗓子道:“颜荭...你为何不说话?!”
阮婧辞抿着嘴,问道:“那位男弟子是何人?”
白琳木着脸喃喃道:“回殿下,也是我门下的弟子之一,名唤青魂,与颜心两情相悦。”
众人不禁哑然,人群中央爆发出阵阵尖叫,只见那位叫青魂的弟子听见颜荭承认后,整个人如疯牛一般,发着狂不顾周遭人的阻拦,一掌拍向了颜荭的面门,打的她措手不及,满脸鲜血,转而又朝一旁的白旬杀了去,不料被他早就料到,门下弟子得令,硬着头皮倾巢出动,破解了青魂的招式,将人扣押了下来。
白琳门下其余弟子见青魂被人扣押,震怒不已,纷纷举着火把和白旬的弟子扭打在一起,要替青魂和颜心报仇,一时场面混乱不已,白旬见大势已去,挣扎着从内圈爬了出来,企图溜走。
还没等他爬拢门槛,只见跟前出现一双素白布鞋,他战战兢兢地抬起了脑袋,原本在里边的白炆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寒声道:“白旬师弟,你这是要往何处去啊?”
白旬伏在地上,稀疏的胡子尖上沾着尘土,脸上冒着细密的冷汗,畏缩虚笑道:“嘿嘿嘿,师姐,杀红线与颜茶真的不是师弟我啊,都是白冷师姐,是她逼我当初这么说的,你要是气不过,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同你们一起扳倒白冷师姐,为红线与颜茶正名,再开了银库,给他们修一座好墓,你觉得如何呢?”
白炆盯着他道:“此言当真?”
白旬一愣,立马喜上眉梢,殷勤地搂着她的脚连声道:“当真,当真!师姐,等扳倒了白冷那个臭婆娘,我就拥你为掌门人,我的好师姐,我自小就跟着师父学佛理,那些人都将我的话奉为佛旨,只要我一说,定能让你名正言顺得到掌门之位。”
白炆收起了杀气,弯下腰朝他伸出了手,白旬嘿嘿一笑也递出了手,只可惜他的手刚伸出去,脸上的欣喜神色登时僵住,包裹着他的天灵盖的头皮顶部向下流出股股猩红热流,像一根根血蛇扭曲蜿蜒攀附在他肥大的脸盘上,顺着皮肤的肌理滴到了石砖上,染红了一片。
白旬直愣愣地看着白炆,眼里却已没了生气。
这一幕波动了院内激斗的众人,正朝那边望过去的阮婧辞眼前忽然一黑,温柔的掌心轻轻盖住了她的双目,她下意识抬手握住挡在自己眼睛的手。
“别看。”耳边回荡着沈宥白清冽的嗓音,不容置喙。
她听见身旁的何是风发出一记惊叹,盖在她眼前的手也不自觉地有些收紧。
在她看不见的前方,白炆噙着一记凄厉狠笑,五根指头直直 捣穿了白旬的天灵盖,活生生将他的肥大的头颅连皮带肉扯了下来,插 在她干枯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