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神色淡淡的,不过手却紧紧抓着她,意思不言而喻。
她抬眼看向石贞:“你说的仓库在哪?”
石贞指着脚下的码头。
“回殿下,就在您脚下这片海中。”
“海中?!”
“各位还请随我前往船舱内。”
石贞说完,也不等阮婧辞等人作何反应,带着人朝江阿婆的船走去。
岸边的鲛人们见他往船走去,纷纷也跟着往船边游去。
阮婧辞众人半信半疑跟着石贞的脚步往江阿婆的木船走去,船体不大,内部却是五脏俱全。
众人一进船舱纷纷捂住了口鼻,一股鱼腥味随着咸湿的海风灌了进来,四周各处散落着腐烂的鱼肉,多看一眼都令人作呕。
虞七蹲下身子查看了一番舱内的鱼肉,却被石贞的话打断:“放心,这上边没有鲛人。”
“看来你也晓得鲛人对气味十分敏感,特别是对同类的气味。”
杨山冷眼望向他,“你们要是敢杀了他们的同类,他们绝对会把你碎尸万段。”
他刚说完,船舱外响起阵阵巨响,是鲛人用鱼尾狠狠撞击着船身,木船随即发出阵阵颤动。
“他们就算要报仇,报仇的对象也不该是我。”
石贞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木台上的神龛跟前,抬手放在那神像上一扭,船体晃动更加剧烈,将众人震的一颤,外边鲛人更是被震开。
南曲宁和望向那神像,面色登时一白。
“这是....”
话未全,众人随着他的话往那神龛看去,只见神龛随着木台慢慢沉了下去,木板拼接而成的地面破开了一个圆洞。
“都站上去。”
石贞率先站了上去,阮婧辞与沈宥白对视了一眼,也跟着他站了上去,三面则化作了影子贴在木台底部,很快木台缓缓沉进了那圆洞内。
木台之下是一根圆型的木管道,木壁上已经布满密密麻麻的苔藓,伴随着一股淡淡的腥气。
婆婆的声音在阮婧辞的耳边响起:【所以这艘渔船根本不能出海,它的存在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
阮婧辞轻轻刮掉木壁上的一处苔藓,摩挲着,“婆婆,你说他们费劲心力修建这艘船到底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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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台之上,
花朝与虞七娘伸着头往那圆洞看去,叽叽喳喳。
“这机关着实巧妙。”
南曲宁和紧紧握着拳,额间滑过一丝冷汗,唇色渐渐泛白。
“腥气太重,身子可是受不了?”
肩上沉了沉,何是风出声道,“要不要我陪你出去透透气?”
“不是腥气。”
何是风转头瞧了那圆洞一眼,沉声道:“你别多想,这世上会做机关的不止你们南曲一家。”
南曲宁和缓了缓神色:“不,那神龛下的机关,的确是南曲家做的,至于究竟是谁做的,不得而知。”
“难不成是南曲航?”何是风猜测道。
“不是他。”南曲宁和面上掺了几分冰霜,“这根本够不上大伯父的技艺。”
两人正说着,杨山已经招呼着他们过去,木台又顺着圆道升上来了。
等他们再顺着洞口下去,木台接触到底部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
一座巨大的海底石洞呈现在众人眼前,石洞内,两扇硕大的石门紧闭着,门内则是更深处。
“如此精巧的构造,怪不得鲛人根本寻不进来。”
阮婧辞打量着周遭,“这是你主持修造的?”
石贞摇了摇头,“不是,这是太师大人主持修建的,至于是谁修造的,不得而知。”
阮婧辞扫了一眼躲在何是风身后的南曲宁和,“对于方才那机关,不知宁和大人有何看法呢?”
见宁和神色晦暗不明,何是风上前一步替他应道:“回殿下,这机关构造虽然技巧,但是制法实在粗陋,与南曲家的机关术相比,相差甚远。”
阮婧辞好笑道:“何公子倒是对机关术了解的很那,本宫明明问的宁和大人,听起来你倒是比他还行家呢。”
南曲宁和从何是风身后走出来,神色淡然,“回殿下,我与何兄从小一处长大,他自然比旁人更清楚南曲家的机关术,方才那机关的确是南曲家寻常的机关术,不过制法的确粗糙至极,绝不是南曲家族人所为。”
沈宥白朝石贞看去,声音依旧含着几分杀意。
“开门。”
石贞不敢犹豫,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割开了自己的食指,将血抹在门缝间。
霎时,两扇石门发出阵阵响动。
石门打开的那一刹那,整座石洞忽然颤栗起来,众人眼前登时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