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有花束。
还有漫天飞的钻石。
要多浮夸有多浮夸，要多搞笑就多搞笑。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眼见超市里的人纷纷侧目，她连忙点了上面那个不起眼的关闭按钮，靠在水果摊位前，将手机拉到下面，这个给她刷礼物的大佬ID是1989499。
有点眼熟。
点进他的专栏之后，一片空白。
里面只有他配的两个作品，其中一个是与她合作的。
什么情况？
给她刷这么多特效礼物？
她连忙点开了自己的后台收益，5083钻，钻可兑换人民币，也就是说，她一共赚了5083块钱，除了别人给她刷的礼物之外，他这是整整给她刷了一万块钱！
“怎么给我刷这么多礼物？”
发完以后才看见，对方不在线。
原本这个软件是用来娱乐的，她也没有指望能够在里面赚钱，只是享受着里面其他用户的夸赞给她带来短暂的成就感，才认识几天，他就给她砸了这么多钱？
小蚂蚁还是高中生，哥哥说不定也是学生。
一万块钱对学生来说，不少了。
喜悦瞬间被担忧替代，白日里工作上受的委屈也都抛之脑后。
她结完账后，心不在焉地回家，愈发感觉不安宁，准备晚上等他在线好好处理一下这事。
“馨馨，今天下班怎么这么晚？”
妈妈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由远及近，看到她手里的一兜子水果，她诧异道：“哦，去超市了啊，怎么也不说一声，我跟你爸还担心着呢，你这孩子！”
“水果寒凉，买这么多？”陆慧芳接过手。
“明天施瑶要来，我特地去买的。”她连忙换上拖鞋。
也就这功夫，她爸从厨房里将饭盛出来，摆好在桌上。
到底是急诊科专家，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在她坐下之后问道：“脸色怎么这么差？哪里不舒服？眼睛还这么红？是不是害红眼病，给爸爸看看！”
“哎呀爸，你职业病又犯了！”她哭笑不得。
“我饿了，吃饭吧！”她看着桌上自己喜欢吃的菜。
“来，多吃点多吃点！”严正林给她夹菜。
严馨看着碗上的饭菜，心不在焉吃着。
陆慧芳感觉气氛不对，就问她最近工作怎么样，怎么不提了。
提到工作，严馨心里难受，含糊着答了两句。
夫妻俩对视，觉得有情况。
陆慧芳看了她一眼，搁下筷子，问道：“是不是工作上受了什么委屈？”
“没有！”严馨闷头咬了油麦菜。
“你看，就是不听我们的话，非要去那上班，现在吃苦头了！”
“早前你说你不报医学院就算了，现在毕业了，又是要去那么复杂的公司，”陆慧芳说道，“还是那句话，爸妈托个关系，给你在医院找个……”
“妈！”严馨打断她。
“我在盛风传媒上班挺好的，又提这事干嘛！”
“医院里又不只有医生，还有其他岗位。”
“何况你实在不想进医院，也可以去你宁州二舅家公司，他们公司也很大……”
陆慧芳还欲再说些什么，被严正林拦住：“女儿大了，她有自己的选择，盛风传媒也不错，她是凭自己的能力进去的，现在既然已经在那上班了，这些话就不说了啊！”
“吃饭，吃饭！”严正林给老婆和闺女都夹了菜。
陆慧芳叹了口气，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在她回房之后，老两口在厨房里一边洗碗一边说话。
严正林：“你没看到，闺女是哭过了吗？”
陆慧芳：“我这不是心疼她吗？才想让她待在自己身边！”
严正林摇摇头：“你不是不知道，闺女啊，心里有气呢！”
他一边刷盘子一边说：“这些年来咱们忙着工作，疏于对她的照顾，家长会咱们都没有参加过几次，你现在再让她这样那样听你安排，你觉得她会听你的？”
陆慧芳：“……”
***
严馨闷闷回到房里。
打开软件，消息弹了出来。
“没事。”他说。
头像下的小绿点还亮着，他在线。
严馨深吸了两口气，给他发送消息：“说实话，我今天工作上受了好多委屈，父母又是问来问去的，心情好糟糕。”
“谢谢你送的礼物，我很开心！”
“我也一样。”他秒回。
——他也一样是什么意思？
严馨顾不得去想这话，把钱还回去才是正事，回复他：“本来用这个软件就是为了娱乐，没必要这样破费，你还是学生吧？有微信吗？我把钱转给你！”
对方沉默一阵，回道：“我工作了。”
不是学生就好！严馨心里踏实了一点，但是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也送我礼物了。”他在那头说，“一点心意，收下吧！”
这怎么能比？她送他一百块钱礼物，他回了她1万块钱。礼尚往来，也不带这样的吧？但是对方言语诚恳，她也就不好再推辞了，只是说：“谢谢。”
对方没再说话。
由于他的礼物，她的作品被系统自动推荐到了首页，所收到了评论点赞和打赏也多了起来，这让严馨心里过意不去起来，总觉得，要做点什么报答他才是。
“你还在吗？”她问道。
“嗯。”依然秒回。
这个时候，贺斓躺在酒店的床上，并没有多少睡意。
他一直流连在软件上，其实是在听妹妹贺欣的配音，他试图从这里了解她的生活，看到了妹妹的作品下面，清一色都出现了“月亮上摘星星”这个ID的评价和礼物。
妹妹也亲密地与她互动着，看着开心又活泼。
她是这样鼓励她的吗？
想到贺欣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