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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心者无有天伦,赤诚人不避嫌疑(2 / 3)

,便是荣亲王府一个二管事都能操办好,钱太后还是百般的不放心。

赵璃含笑看着她们母子亲热,见申屠承佑面上微露不耐烦才插口道:“说来陛下,病了这些日,原先朝议立后之事一推再推。想来是陛下面皮薄,并不曾见过各家贵女,一时拿不定主意。不如就趁着端午赛龙舟的机会,由太后亲发请帖,广邀贵女们进宫观赛,也给陛下一个相看的机会。”

赵璃之言入情入理,钱太后全没拒绝的道理。可是,若申屠景当真已命不久矣,现在给他找个皇后又是图什么呢?且钱太后明知赵璃是想让她的女儿赵婉容进宫为后,便越加不能理解。

“你,当真要让婉容进宫?”钱太后试探着问道。

申屠承佑闻言也看向赵璃。赵婉容素有京城第一才女之称,若非京中权贵都知道赵相有意推女进宫为后,恐怕赵家的门槛早就被媒人踏破了。

“皇后母仪天下,若小女有那福分,臣自然求之不得。”赵璃答得坦然。

“你不怕——”怕女儿守活寡吗?钱太后到底没敢把话说透。

赵璃抬眼望了望钱太后,好整以暇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心里却感慨她到底妇人之仁。

“不是臣自夸,小女知书达理、秀外慧中,臣但不怕她担不起皇后重任。”赵璃转移话题道。

钱太后便知他是打定了主意,“如此,便听你的吧!”

钱太后话音刚落,大宫女就捧了好些个绸缎出来。钱太后急忙拿起来,一匹一匹拿在申屠承佑身上比划着看哪个适合给他做衣裳。

“承佑皮子嫩,颜色好,还是鲜亮颜色称你!”钱太后一面说,一面把那些千金难买织金、云锦的料子都塞给申屠承佑的随侍。

赵璃也在旁边时不时附和两句。

恰此时,申屠景前来给钱太后请安,刚进门就看见这一家三口亲亲热热的场面,心里顿觉无限悲凉。

钱太后看见他,倒也含笑招呼他坐下,“皇帝看看,这匹石榴红南海鲛纱颜色既鲜亮又轻薄,哀家看正合给承佑做件端午外衫,赵相和承佑却都说太艳丽了些。皇帝怎么看?”

“十五弟年轻俊俏,正该穿的鲜亮些。儿臣看着正合适。”申屠景道。

南海鲛纱据传由南海鲛人所织,鲛人本就出自神话,谁都不曾见过。这鲛纱更是百年难遇,颜色灿若云霞,且薄如蝉翼、轻若无物,今年就上贡了这么一匹。

申屠景半点不敢藏私,全送来了慈宁宫,可没想到他这个皇帝都用不上的东西,还被荣亲王嫌弃了。

“就是嘛!你们看,皇帝也这么说。”钱太后说着,把鲛纱塞给了申屠承佑,这才转头道,“皇帝近来身子可好些了?前些日子朝议选后,立后乃大事,不能耽误,却也要寻个你合意的。不如就趁着端午宫里赛龙舟的机会,哀家发帖子,请各家贵女进宫,也好让皇儿相看相看。”

若是几日前,钱太后说这话,申屠景万没有不答应的,可是今日他却不想应了。

“皇后不皇后的,儿臣不急。倒是看着母后给十五弟选布料让儿臣想起来,从小到大似乎还没穿过母后亲手制的衣裳鞋履,不如……”

哪知钱太后不等他把话说完,挥手就打断道:“皇帝乃九五之尊,身娇肉贵,如今眼看又要亲政,哪还能这般孩子气?再说自有尚服局负责你的冠服、常服、一应服饰,哪里还需要母后亲自动手。”

钱太后说得义正言辞,申屠景抬起的脚便尴尬地悬停在了半空。

钱太后满心满眼都只有申屠承佑,眼看着申屠景无法下台,赵璃急忙打圆场道:“陛下马上便要大婚,今后自然有皇后操心陛下的起居饮食。莫说一件衣裳,便是床褥衾被,也俱是齐全的。”

“可不是。”钱太后附和道,“你十五弟还小,又不像你,阖宫的人都围着你转。母后一个没注意,他便磕着碰着了,真真让人操心。”说着,还嗔怪地拍了申屠承佑一记。

申屠承佑却满脸的不耐烦,“母后就是偏心,我也不过比皇兄小五岁,如何皇兄马上就要亲政,我还是个孩子?要知道,在外头,我也是堂堂荣亲王了。”

“是是是,你是荣亲王。但是,你便再大,也是母后的儿子,在母后跟前永远都是孩子。”

申屠承佑倒也知趣,听见钱太后这般说,不顾自己都和钱氏一般高了,趁势滚进她怀里,干脆撒起娇来。

申屠景冷眼旁观,心里最后一丝悸动也被抹平了。

见自己呆在此处实在多余,申屠景干脆离开,径直回宫,也不用膳,直接倒头就睡。

宫女们不敢叫,也不想管他,竟然由着申屠景一直睡了过去。

另一头,申屠景醒转,睁眼一看,自己还在王宅附近,合着他根本没跑出几步就消失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司马瑛看出端倪。

申屠景赶忙跑回家,一进门就看见陈氏坐在院里就着冷水把硬饼子一点点撕开,泡着吃。

虽说如今是四月天,到底陈氏年纪渐长,牙口和肠胃都不好,怎么能吃冷食?申屠景眉头皱得死紧,快步上前拦住了陈氏,“娘,你等等,我去厨下做些热食。”

“那哪成?你那是握笔写字的手?不是去求访名儒吗?怎么回来得这么早?你快坐着歇歇,娘去娘去!”陈氏说着,知道申屠景看不惯她吃冷食,急忙端着碗转身就往灶房走。

申屠景听着陈氏这连串关心话语,鼻头就是一酸,脚步不停,也跟到灶房,却在门口被陈氏拦下了。

“都说了你是读书人,这灶房烟气重,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陈氏却堵着门不让他进。

本来申屠景只是顺路送两步,见陈氏死活不让他进门,忽然福至心灵。

孟景只是个秀才,能领到的禄米实在有限,若是无病无灾,兴许还够两人吃喝。但是……自己替身这几天又从来不事劳作,莫非家里已无米下锅?

申屠景想着,绕过陈氏,硬挤进了灶房,一眼就看见了熄火的炉膛。再一一揭开米缸、面缸的盖子,竟都见了底。

“这——母亲,家里何时开始已揭不开锅的?”申屠景瞠目结舌问道。

陈氏脸早涨得通红,两只手紧紧攥着围裙下摆,扯得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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