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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幻真情有苦难言,血海深仇不共戴天(1 / 2)

八大王倒不是凭空出现,实在是申屠景在遇到那树妖似的怪物时,就一直在心里默默呼唤它。

可惜八大王是只老鳖,行动迟缓,等他赶到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申屠景已然凭借一己之力躲过了树妖,却再遇魅妖,更是彻底惹怒了魅妖。

那魅妖图穷匕现,飞扑过来,要生吃了申屠景。

申屠景无法,只得随手操起脚边绣墩以作阻挡。

却见那魅妖刚冲到门口就被一道金光反弹回去。

申屠景死里逃生,大喜过望。

那魅妖却气急了,被门口金光拦住,寸步不得进,简直怒不可遏,冲着虚空尖声叫道:“主人,这穷书生分明不识好歹,你便是让我杀了他,又当如何?你究竟为何非要留他性命?”

申屠景也正好奇,不知是何方高人出手相救,待听见那魅妖唤金光主人,才放下的心,再度提起。

“呵,亏你还自称魅妖,魅惑不成就要吃人,真真丢尽我妖族脸面。”金光主人耻笑道。

被自己人狠狠打脸的魅妖:……

金光主人却不管魅妖做何感想,转而对申屠景道:“凡人,你不错。不畏惧,不贪色——”

申屠景没想到这主人还挺讲道理,被它这么夸,还有些不好意思,刚要谦虚两句,却听它话锋一转,道:“不过,莫非你以为你无欲则刚吗?你且看,这是什么?”

话音刚落,申屠景面前景象又是陡然一变。

再不是画壁里曲径通幽的园林景象,反变成一处开阔敞亮的练武场,其上,正有三名劲装青年男子在纵马驰骋,刀枪较技,你来我往,激斗正酣。

申屠景看着那三名青年轮廓分明又隐约相似的面庞,其上汗珠飞溅,写满了意气飞扬和青春朝气,忍不住跟着热血沸腾。

眼看着其中最俊秀的公子故意卖个破绽,长/枪倒拖,曳马而走。旁边粗犷汉子觑准空隙,一招“鹰击长空”大刀冲其背后空门便砍。

却浑然忘却自个儿举臂挥刀时,胸前一样空门大开,被守在对面蓄势待发的儒雅青年一枪横扫,一招“铁索横江”,生生拦在原地,变成了空自耸立双肩做举手投降状。

而那最先卖破绽的俊秀公子,却已不知何时,调转马头,一个回马枪杀到,不仅架住了儒雅青年的长/枪尖,还一箭双雕,长/枪前推,直接点住了粗犷汉子的胸口,竟成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好!”见此景象,申屠景不由得大声喝起彩来,浑然忘却了这凭空出现的三人必有蹊跷。

申屠景嘴上叫好还嫌不足,如此青年俊杰不能相识岂不可惜?也不怕被人家胯/下骏马踢伤,迈步就往校场中央走去。

却被一人抢了先。

司马瑛一身红衣,身骑一匹月光也似的白马,青丝随意绾了个马尾辫,呼啸着杀入校场,口中还清叱道:“二哥莫急,瑛娘来也!”

说着,宝剑飞舞,纵入战局,竟仅凭三尺青锋就架住了俊秀公子的红缨枪。

俊秀公子却不依了,“小妹如何偏心?适才大哥和二哥捉对合击我一个时,怎不见小妹相帮?”

司马瑛大笑,贝齿在阳光下闪着光,狡黠地眨眼,手下动作却不停,救下粗犷汉子,转眼就和他联手急攻俊秀公子和儒雅青年。

另二人对视一眼,均目中含笑,双枪配合,也迎击而上,转眼从三人缠斗变成了两两互攻。

场上四人斗得欢快,申屠景却彻底看愣了。

不止是为了司马瑛红衣白马飞扬的神采还有她口中那声“二哥”。

这三人莫非竟是司马姑娘的三个哥哥?果然都是人中龙凤!

可是,为何从不曾听她提起过?母亲也只是说她孤苦无依,只和寡母相依为命?

还不等申屠景想明白,眼前景象再换,偌大练武场忽然变作一座小院。小院内鲜花烂漫,众人笑语嫣然。若非院子正中有一个兵器架,和众多大家闺秀所居院落并无二致。

“姑娘、姑娘,放榜了,三少爷中了、中了!”一个看去最多十二三岁的绯衣少女提着裙摆边跑边喊。

“当真?中了什么?可是解元?”另一道酷似司马瑛却更加天真欢快的语声随着主人从正屋内跳跃而出。

“姑娘神机妙算,正是解元!”绯衣少女高声答道。

“哈哈,我就说嘛!三哥文武全才,母亲您还不信。是我赌赢了,母亲快赔钱。”还是红衣司马瑛,只看神情,再找不见申屠景素日常见的清冷,全是一片孩童的天真和娇蛮。

申屠景看得心跳不已——这、莫非是司马姑娘从前闺中景象?如此想着,申屠景不由低头红脸,眼神再不敢四处乱瞟,却也忍不住随着那片飞扬的红色裙裾而动。

环佩响处,一名容光照人的贵妇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将出来。

贵妇人自然也是喜形于色,却仍旧姿态端方,步步生莲,挥手用帕子打在司马瑛摊开的手上,低叱道:“你这孩子,多大的人了,还这般不稳重?便是状元,也不过三年一个,怎得就让你张狂成这般?”

司马瑛却不管妇人“呵斥”,扑过去,双臂缠住妇人胳膊,摇晃着撒娇道:“母亲莫要口是心非,三哥可是文武双解元,莫说咱们大业,就算上前朝也是——”

“不好啦!番子、番子来啦!”司马瑛话没说完,却被一个婆子尖利的叫喊打断。

甜蜜的笑容凝固在众人脸上,适才还充满欢声笑语的小院里登时落针可闻。

坚持非礼勿视的申屠景闻声也惊慌抬头,正好看见司马瑛眼中一闪而过的沉痛和只能从脸上模糊看出杨氏痕迹的贵妇人瞬间苍白的面色。

“怎、怎么会?番子来咱们府上作甚?爹爹,爹爹不是——”司马瑛还要说话,年轻的杨氏已经拉着她的手掉头就走。

司马瑛挣扎不从。

在下一刻,她突然就换了衣装,竟和那绯衣少女对调了。而片刻前还打扮的珠围翠绕如同神仙妃子的杨氏也已经换成了仆妇的棉布衣衫,正拉着司马瑛的手要从狗洞里钻出。

“母亲、母亲,我们不能走。爹爹、哥哥们,还有乳母和长河,我们走了,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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