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墨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送沈如安回府。 临走前,沈如安望了叶墨一眼,欲言又止,犹豫再三,还是选择闭口不言。 昨日,沈如安也在现场,听到了洛溪的一番话。他担心,如果真的是洛溪做的话,那自己的话只会对洛溪不利。 叶墨在书房呆了很久,不知道想些什么。终于,他出了房门,来到了辰辞的院落。犹豫再三,还是敲响了房门。 乐喜蹦蹦跳跳过来开了门,望见叶墨,嘴巴一嘟,还是开了门让他进来。叶墨站在门口,远远地望见洛溪正坐在桂花树下的秋千上,似乎正在阖眼小憩。辰辞坐在一旁的桌上,看着手中的书卷。 乐喜蹦蹦跳跳到辰辞身边,在他耳边嘟囔了几句,辰辞抬头向门口看来,与叶墨底线对上,点点头,叶墨也回应着点点头。 辰辞起身,把洛溪身上披着的薄衫裹紧了些。洛溪醒了过来,冲辰辞笑了笑,辰辞伸手替她整理了下额前的碎发,与她低语了几句。洛溪这才越过辰辞的肩膀看到远远站在门口的的叶墨,神色中带着不耐。 叶墨望着眼前这幕,想起了曾经这个院中也有个女子,喜欢坐在桂树下,荡着秋千,远远地望见自己,满脸都是隐藏不住的欣喜和热情,眼眸中似乎会发光。 只不过那时的自己,对她充满了厌恶,因为这份厌恶,总能看见她满脸的热情变成失落甚至小心翼翼的试探。 辰辞扶着洛溪往屋里走,乐喜蹦蹦跳跳的跑到叶墨面前,说辰辞请他进去讲话。 屋前收拾了遮阴纳凉的葡萄藤架,大概是还不是葡萄的解决,周遭装饰了许多花花草草,看起来也是热情缤纷的,感觉与辰辞以往的风格倒不是很相似,但增添了许多的生机。 “这是乐喜和青萝收拾的,溪儿的意思是收拾个茶房就行了,但她们总是机灵得很,溪儿也是就放任她们去做了。”辰辞在叶墨身旁笑着道。 叶墨点点头,喃喃道:“挺好的,挺好的.......” 青萝摆好了茶具,辰辞请叶墨坐下,不多一会儿,洛溪出了来,似乎是换了身衣服。辰辞起身,迎洛溪到自己身旁坐下。 “冷不冷?”辰辞握了握她的手。 洛溪摇摇头,接过茶壶斟着茶。 “对不起,是我冤枉了你.....呃.....嫂嫂了。”叶墨垂眸道,“还请大哥、大嫂能够不计前嫌,先给母亲诊疗。” 洛溪没有言语,只是淡淡的喝着茶水。 良久,终于喝完了一壶茶,洛溪道:“这种毒药来自塞北,黄土沙漠中一种植物的分泌物,人如果吃了,会突然胸闷气堵,毒素入了心脏,则会梗塞麻痹而死。” “塞北.........”叶墨喃喃沉思道。 “没错,被大将军血洗的平家寨就在那附近。”洛溪放下茶盏,仿佛说着一个与她无关的故事似的。 “如果想怀疑我,也没有关系,毕竟我确实是要替平家寨复仇的人。”青萝又过来给他们续上了一壶茶,洛溪没有饮茶,反而玩起了茶盏,漫不经心地望着对面的人,道:“不过我劝你脑子里稍微多点东西,如果我要复仇,再怎么也不会在成婚第一天就下手,而且,也断不会找这种无伤大雅的人下手。” 叶墨一时语塞。 “但我可以告诉你,解毒的方法是有的,不过有一味药引可是十分难得的。”洛溪玩味地看向叶墨。辰辞在一旁默不作声,专心品茶。 叶墨疑惑地望向洛溪,洛溪指尖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了几个字。 叶墨瞳孔一震,望向洛溪。洛溪眸间含笑,叶墨却感受不到笑意。 “你,你怎么会,会知道?” “我为什么不知道呢?”洛溪反问道。 叶墨离开了辰辞的院子,思索片刻,径直走向了路晚晴所在的院落。 路晚晴正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尽管她很想去看老太太的情况,但不知道为什么,叶墨禁止任何人接近老太太,总是她用了众多借口,都无法接近。 叶墨到了路晚晴的院子里,徘徊了许久,心里有些排斥。路晚晴早就知道了叶墨往这边过来,但是等了许久都没见他进来,这才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出来迎他。 “将军,你来了怎么不进来?”路晚晴站在门口,远远地喊着,声音温柔且柔弱。叶墨向她看去,似乎她脸上还带着泪痕。 “啊,没事,只是在想一些问题。外面风大,还是进去吧。”叶墨跨进门槛,扶着路晚晴进房。 “将军,母亲还好吗?”路晚晴抬头望着叶墨,美目噙泪,楚楚可怜。 叶墨望着她,不愿将心里的想法与她联系起来。毕竟,他所认识的路晚晴,一直都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又不敢伤蝼蚁性命的温柔善良的女子,怎么会做出伤害人的事情呢? “放心,母亲暂时还算稳定。”叶墨安慰道,抚着路晚晴的背部,让她安心。 “大嫂......她怎么样?毕竟当时那种情况,多少心里会有些难受吧。”路晚晴关切道。 听她这么一问,叶墨脑海中浮现出洛溪那张不耐烦又带着些许厌恶的面庞,与怀中路晚晴这张脸一对比,心中莫名腾起一丝厌恶。 “别人的感受,与我们无关。”叶墨冷声道。 路晚晴见叶墨一副冷漠的样子,不安的心也放了下来,她看得到叶墨脸上一闪而过的厌恶。只要叶墨的心一直在自己这里,那么就算洛溪再有本事,就算平喜乐再生,自己也依旧能有把握对付这些人的。 “将军,晴儿真的恨不得随你一起前往边关征战,晴儿真的好心疼你。”说着,眼眶红了。 叶墨心疼地抚着她的额头。 风起幔扬,漫漫长夜,亦是两人的好春宵。 洛溪仰头望着漫天星空,辰辞走到她身后,为她披上了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