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墙上传来一阵响动。赵子义还没清楚情况,便被人借力在肩上踩了一脚。但头两日才下过雨,那人不偏不倚踩到了一块雨后青苔上,划了一跤。 就在她将要摔到地上时,赵子义赶忙从后面托住,落入赵子义臂弯中,二人四目相对,略有尴尬。 看清那人容颜后,赵子义惊喜交错。 “平——” “谢过大侠。”还没等赵子义喊出名字,那人便起身飞快的走了。赵子义带着这惊喜的情绪,追了上去。 洛溪心中正是烦躁,本来想悄悄地溜出来,瞧准了这个时间段没人才跃墙,没想到又撞到这个赵子义,也不知道是什么孽缘。没想到他竟然还死死跟着自己,怎么甩都甩不掉,狗皮膏药似的。 既然怎么都甩不掉,那就干脆迎面解决。绕到一处隐蔽的角落,洛溪拐了进去,赵子义也紧随其后。刚进去,忽然被人拽了下去,整个巷道看起来如同无人一般。 “说,你跟着我有什么目的?”洛溪紧紧拽着赵子义的衣领,满脸警觉。 二人之间不过一拳的距离,彼此的呼吸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姑、姑娘不妨先放开在下。”望着洛溪舒展在自己眼前的明媚的五官,心跳频率极快。但男女授受不亲,尽管他有些迷恋,但还是不能坏了她的名声。 洛溪也意识到二人之间似乎有些失礼,刚刚过于警觉,以至于没注意分寸。不过现在的她也没什么所谓,如果在乎这些虚无的东西,她根本就活不到现在。 “说,我没工夫跟你废话。” 洛溪没有放开他的意思。 “我,我不过是凑巧走到附近,刚好看到。”赵子义说。 “我不关心这些,就算你是故意的也与我无关,我只是问你,为什么要跟着我。”洛溪眉头轻皱。 “我……担心你。” 赵子义望向洛溪,郑重认真。洛溪望着,有一瞬失神。 “多管闲事。” 洛溪放开他,道:“回去吧,安安心心备婚,与你无关的事情,半分都不要沾惹。” 言罢,洛溪起身,忽然听到脚步声,又将赵子义拉到一旁,随手捡起地上的破布往二人身上一遮,防止他人发现。 果然,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巷道旁走过,听脚步声不止一人。 洛溪透过缝隙,能看到人影,但他们倒是十分谨慎,声音模模糊糊,听不真切。不过洛溪还是注意到黑衣人身上若隐若现一块牌子。霎那间,宛如一股电流贯通脑袋,她忽然想到了什么。 那日,抓捕赤兔的黑衣人手臂上有一块烙印,纹路看起来与这令牌倒是十分相似。莫非是西域人?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里是将军府附近,按理说就算西域有什么动向,也不会放肆到出现在这里。难道说,将军府中有人与西域有什么关联? 赵子义被洛溪按在身下,洛溪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双手按在了赵子义胸口,整个人有一半压在了赵子义身上,有些过于亲密。 赵子易现在心里脑里都十分慌乱,完全无暇思索其他。 洛溪过于专心听取黑衣人的动静,直到听到巷道的人已经离开了,没了动静,这才松了一口气,起身站了起来。 赵子义依旧呆呆的坐在原地,心狂跳不止。 洛溪长舒一口气,拍拍手和衣服,转身离去。 “不要再跟着我了,安安心心当好你的新郎。” 洛溪甩下这句话,赵子义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一颗心,落寞的沉了下去,往漆黑的深渊,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底。 洛溪走在街上,漫无目的,心里慌乱的很,像是忽然间失去了目的地。 起风了,一丝冰凉落到了额间。抬头一看,纷纷扬扬的雪随风飘舞,落到掌心,转瞬消融。 忽然间,她有些迷茫。 纵使大仇未报,纵使恶人未惩,可她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或者说现在她在做或者想做的事情到底还有什么意义。她很累,真的很累。其实从她的本心出发,她真的不想要勾心斗角,只想要平平淡淡的生活,没有什么大仇大恨,只是平平淡淡的,粗茶淡饭一日三餐。 可是现在,所有事情似乎都往着她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就好比,就好比你只不过是拔掉了在门前挡住出路的一根霸横的树木,但当刨开树坑后发现,看似瘦小的一棵树,根须却盘根错节统领了整个地下。斩断一根,还有一根,斩断一根,又生出一根,如果要拔出,意味着整个地面都会颠覆。 终于,赵子义还是来到了皇上为自己赐婚的女子家。他想请女子能够放弃这门婚事。 他叩响大门,一个女生应声开门,不过可能是谨慎起见,只露出一条门缝,怯怯的问,“公子请问有何贵干?” 赵子义咬了咬嘴唇,艰难地开口道:“请问白小姐在家吗?我有一事想与白小姐商议。” 女子回头看了看,又望了望赵子义,“抱歉,我家小姐不便见客。” 言罢,打算关上门。却被赵子义喊住了,“烦劳通报一声,我是赵子义,白小姐的未来夫婿。” 女子点了点头,关上门。 赵子义在门口反复徘徊,焦急的等着回音。过了许久,终于又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女子开了门,轻声道:“小姐请您进去做客。” 赵子义作了个揖,跟着女子进了门。 赵子义没想到,这院落的格局竟然如此别致。至少他在京都还未见过如此别致的院落。但同时,他又觉得有些怪异,他发现自己竟然貌似找不到回去的路。他心中有些警觉。 大约走了好一会儿,女子说了声“请”,赵子义才意识到到了。礼貌谢过女子,便往屋中望去,屋中一个穿着紫色衣衫的蒙着面纱早就等候多时了。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