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正是放珠。 放珠步步紧逼,路晚晴步步后退,直到退到床沿边,已无路可退。 放珠将路晚晴的惊恐尽收眼底,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夫人近来可好?”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路晚晴强行镇定。 放珠微微一笑,“夫人在哪儿,放珠当然就在那儿。夫人对放珠恩重如山,放珠怎么会轻易离开夫人呢?” 路晚晴厌恶的撇开放珠伸过来的手,咬牙切齿道,“是月弥吧。你以为自己有了靠山吗?你不过也是那个女人的一枚棋子而已,不要太得意了。” 放珠不恼,反而笑着说,“横竖都是棋子,做一枚听话的棋子,可比有些人强多了吧。” 放珠看着手心的纸团,扯过路晚晴的手,路晚晴身体强硬的抗拒,但还是被放珠扯了过来。放珠将纸团放到她掌心,展开,定定地望向路晚晴,道:“夫人莫要忘了。” 随即转身离去。 路晚晴看着她离去的背景,突然回过神来似的,大喊:“来人,来人啊。” 但门外无人应声。 放珠缓缓的回过头,看着她,脸上笑容阴恻恻,道:“对了,夫人别忘了为了正声。毕竟我怀里也是有了将军的骨肉,夫人您慈悲为怀,不忍心让将军的骨肉就这么没落,所以特地将我接了回来,并打算向将军替我求个名分。” 路晚晴一怔,恍惚了片刻,瞬间声嘶力竭,“你说什么?你有了——将军的骨肉?!” 路晚晴气不打一处来,还好她反应过来,后半句话瞬间压低了音量。 放珠望着她,不置可否,但手却下意识的抚摸在腹部,仿佛那里确实藏有什么珍宝。 路晚晴奔步上前,一把扯过放珠的手,难以置信的望着她。她狠狠地攥着放珠的手,仿佛要将她捏碎似的。 放珠感受到一丝疼痛,也看出了路晚晴脸上、眼里那掩饰不住的愤恨、嫉妒,笑的愈发张狂和开心。 “是的夫人,我有了将军的骨肉。” 然后,狠狠的甩开路晚晴的手,厌恶的拍了拍她接触过的地方,仿佛那是多么不干净的东西。 路晚晴微微有些失神,继而笑了起来,看起来有些痴傻。 自己那么努力、用心的去研究、设局、吃药,就是为了有个孩子,稳固自己的地位和叶墨的心,没想到却成了他人的嫁衣。 放珠看了她一会儿,觉得无趣,转身离去了。 路晚晴靠着墙边,蹲了下来。头埋进自己的臂弯,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突然间觉得很孤独,一路以来走到现在,周围好像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而自己现在甚至已经不是一个独立的个人,不过是个傀儡,被人操纵的傀儡。 她累了。 这么多年,突然间就觉得累了。 究竟自己在干什么?未来,还有未来吗? 浑浑噩噩的,她似乎睡着了,但似乎又醒着。夜色袭来,屋内也没有开灯,浓重的夜色将她包裹。 不知何时,叶墨走到了她的面前,蹲下身,静静的望着她。 墨色的夜中,看不清路晚晴的神情,但叶墨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悲伤。手抚上她的脸庞,冰凉,还有些湿润。 路晚晴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声音嘶哑。 “我累了。” 男人将她拥入怀中,她第一次感受到了男人胸膛的宽厚、沉稳。 叶墨似乎来过,但似乎又只在梦里出现。路晚晴睁开眼,身旁的位置还有一丝余温,可却空无一人,她躺在床上,一双杏眸呆呆的盯着虚无的空气。 良久,她终于起身,收拾妥当后,从暗道离开了房间。 月弥早已等候多时。 路晚晴看向她,已没有了胜券在握的傲气。 月弥似乎没有注意到路晚晴的变化,只是招手让她坐下,顺手给她添了一杯茶水。 路晚晴呆呆的看着她,拿起茶水,滚烫的茶水使得杯壁也跟着烫了起来,但她似乎没有意识似的,低头抿了一口。 滚烫的触觉在舌尖传导开来,她才如梦初醒般,眼中重新恢复了些神色。 “路夫人,我们还是很希望能够跟你友好合作的。希望你能够放下间隙,我们握手言和。”月弥开口,淡淡的说。 路晚晴想起那日的羞辱,脸色难看了起来,一丝羞愤涌上了眼眸。 “你放心,死人不会说话,这些人我会处理掉,只要路夫人你,能够不计前嫌。”月弥吹了吹茶面的水汽,荡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涟漪。 路晚晴紧紧攥着茶盏,嘴珉成一条线。 良久,终于开口。 “你们想要什么?” 月弥放下茶盏,看着她。“你不用管我们想要什么,只是配合我们就可以了。你想要的,我们也会给你实现。过河拆桥这种行为,不是我们的行事风格,这个你只管放心。” 路晚晴盯着茶盏中浮起的茶叶,似是出神般,点了点头。 回到房中,放珠早已等在一旁。在她整个人出来后,迅速收拾了床铺。路晚晴抬头坐在床沿上,抬头望向放珠。 “你恨我吗?” 放珠顿了顿,没有回答。只是转身离去,合上了门。 放珠倚在门上,望向无边的夜幕,零星挂着几颗星子,像是随时要灭了般。 隔日,路晚晴到书房找到了叶墨。 叶墨见她来,搁下手中的笔,问:“你怎么来了?” 路晚晴微微一怔,怎么,难道我不能来?委屈涌上了心头,涌上了眼眸,化作水雾弥漫了开来。 叶墨叹了口气,走到她面前,低声问:“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