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儿一定还活着。 如果此前他真的只是怀疑自己过度思念而产生幻觉,那么现在他是十分确信,那一定是离儿。 辰辞无比懊恼。为什么自己没有追上那个人的步伐,为什么离儿明明在他面前,他却没有认出来。 “施主——施主————” 小僧尼焦急的叫喊声中,辰辞如失去生命的枯叶般滑落到地上。他太累了。 再醒来,辰辞已经躺在自家床上,睁眼,乐喜顶着满脸泪痕,红着眼眶。看到辰辞醒来,嘴一瘪,又哭了起来。 辰辞挣扎着笑了笑,一只苍白的手掌抚上乐喜的额头,乐喜索性扑到辰辞面前埋头痛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嚷着:“我还以为你死了,师傅,不要离开乐喜,乐喜不想成为孤儿。。。。” 辰辞摇摇头,但他依旧虚弱,虚弱的声音几乎听不见,道:“不会的,师傅不会抛弃乐喜的。” 辰辞一下、一下抚摸着乐喜的后脑勺。 如今的乐喜,出落的也越发的机灵了。 洛洛又陷入了恶梦,梦里,她看到一个女人,面庞模糊不清,但她仿佛在哭。自己仿佛被远远的推开,似乎是水流上,离女人越来越远,但她似乎看到一片火光包围了女人。。。。。。。。 不知道为什么,洛洛的心很痛。她想喊出来,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但她也没有办法从这种悲伤的感觉中逃脱,没有办法从这恶梦中挣脱。 离儿——离儿—— 乐乐——乐乐—— 。。。 这名字很陌生,但不知道为什么,洛洛下意识的会觉得这声音是在呼喊自己。她下意识的回头,但声音从四面八方来,渐渐的,呼喊声中参杂着哭喊声。洛洛很努力的捂住耳朵,但无论怎样,这些声音仿佛能够穿透一切物质,刺破她的耳膜。 谁来,救救她———— 突然,手心传来一阵冰凉,她下意识看去,整个人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吸住,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她突然就离开了这片黑暗。睁开眼,幽泽正握着她的手,轻轻的揉搓着她的掌心,用一块冰凉的黑色的石头。 “泽————” 幽泽摇摇头,示意让她不要说话。洛洛这才发现,自己也发不出声音,喉咙是钻心的疼。 怎的自己是这么孱弱多病,洛洛忍不住自嘲。 见洛洛醒过来,幽泽拿来了一份汤羹,里面大抵是燕窝银耳枸杞类的汤补。 幽泽扶起洛洛,小心翼翼的用勺子勺了一口汤,轻轻的吹了吹,等到温度差不多的时候,这才送到洛洛唇边。 洛洛喝了一口,眉头微皱,这可有点太甜了。 幽泽也尝了一口,叹了口气,还是接着喂她喝。 虽然洛洛不喜甜食,但还是皱着眉头继续喝下去。幽泽的好意,她不忍心辜负。 “对你来说应该是过甜了,但是对你的嗓子好。你烧了两天,需要舒缓一下。”幽泽叹息道。 洛洛不好意思的咧嘴,笑着。幽泽看她笑容甜甜,两只眼睛弯成月牙,心情也舒缓了很多。 “泽————“喝完了整晚汤,洛洛尝试性开口,但是声音很沙哑,喉咙也很疼痛,”什么时候回去,我想仔仔了。” 其实,幽泽也不是没想过带洛洛回去。但是这次来到中原,最需要找到的东西还没找到,就这么回去,幽泽总还是很不甘心。 洛洛心里非常压抑,这片土地越来越让她觉得压抑,总觉得像是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在这里待着越久,这种感觉就越发强烈。 其实自己不是不知道幽泽为什么要来这里,是为了给自己看病,好像在找一种什么石头。但是洛洛从来没有抱有希望,她只是想好好的,快乐的过完接下来的日子。 但是幽泽不想放弃。 “乖,再给我一点时间,再多一点时间就好。” 幽泽声音温柔。 洛洛深吸一口气,道:“泽,不要找了,好吗。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我想我们能够好好的,在一起就好。可以吗?” 幽泽不置可否。 洛洛继续道:“泽,让我在最后的时间,做你的妻好吗。就当是,最后的时间我最后的请求。我们平安、快乐的走下去,接下来的时光。” 幽泽望着她,很久,很久。最后,点点头。 洛洛笑了。 幽泽看着洛洛睡下后,带着凛,来到了密室。 烛火昏暗,闪烁的烛光把二人的身影投影在墙上,影子也跟着跳跃了起来。 幽泽坐在他专属的座位上,一言不发。面部表情隐藏在阴影中,让人看不真切。幽泽转动着手上的扳指,良久的沉默。 “可能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幽泽终于开口。还是良久的沉默,凛终于开口,“因为落落?” 幽泽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起了另一个无关的话题。“最近月的小动作有点多。” 凛点点头,道:“我会盯紧她。” “我答应你们的,会祝你们一臂之力。” 凛沉默良久,道:“我比你更希望她能快乐。” “我知道。”幽泽起身,走到凛身侧,道:“或许我该随落落唤你一声兄长,但你知道,这层关系绝不可以公诸于众,从你决心追随我的那天起,这层关系,从前的你就已经死了。” “我从未奢想其他。” 幽泽拍拍他的肩膀走了。凛手上多了一块令牌,这是幽冥令牌。或者可以说,幽泽暂时将整个幽冥宗交给了他。 凛握紧令牌,望着闪烁的烛火,没见到他怎么出手,但在他收回手的一瞬,烛火熄灭,房间重新恢复一片黑暗,和冰冷。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