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相互谈论,陆岁的手僵在姜鲤的后背只有一寸之遥。明明他都快要碰到了,偏偏这个时候他阿娘和姜鲤的后母突然出现。
陆岁的面上有一瞬的惋惜和懊恼。姜鲤则是急忙从陆岁面前退开、收回手,礼貌地称呼两位母亲:“秦夫人、周夫人。”
她望向周纤的时候,目光停了停。周纤对她粲然一笑,她也回以周纤同样明媚灿烂的笑容。
陆岁不禁好奇,“阿娘何时与阿鲤这般好了?”以他阿娘的性子,一般的晚辈根本不屑于结交,便是未来儿媳,也不会有什么例外。
周纤走上前来,拉姜鲤的手拍了拍,望陆岁笑答:“你懂什么,阿娘我与阿鲤是一见如故。若非是看在阿娘的面子上,你以为你小子能高攀得上?”
周纤更是摆开陆岁拉姜鲤到更远处,与姜鲤眉开眼笑地小声嘀咕什么。
陆岁凑上前,说笑,“阿娘这偏心眼未免也偏得太早了。”紧接着这类似抱怨的一句,陆岁心满意足地又道,“不过也好,看阿娘你比我还喜欢阿鲤,我就同能和阿鲤定亲一般高兴。”
要知道这世上和谐的婆媳关系也十分难得。
周纤笑睨他,秦夫人凑热闹,“没关系的,未来姑爷,以后你来我们姜府,我和鲤儿她父亲也把你当亲生儿子看待。”
秦夫人也凑到三人近处。
陆岁更笑,对秦夫人拱手,“那小婿就提前多谢未来泰山和岳母大人了。”他装出一副乖巧的模样,惹得四人更是笑声不断。
唯一对这桩婚约仍还有些许不满的就只有姜禹。姜禹遥远地眺望水榭里的四人,与身旁的仆役和楚禾道:“也不知晓这陆岁哪里来的好福气,能娶到我阿姐。别看他现在光鲜亮丽,等以后没官做或者只做个小官,我阿姐指不定要跟着他受苦呢。到时候,我一定给我阿姐重新物色个位高权重的姐夫。”
比如皇亲国戚,又或者年轻的王侯将相。
楚禾扬笑,“奴婢倒觉得姑娘与陆公子极是般配。姑娘对于这门婚事也还是欣喜的。或许他们当初在大慈恩寺相遇本就是命中注定呢?”
楚禾越说越兴奋,兴高采烈地去看姜禹。
姜禹却是冷冷地瞋了她一眼。楚禾只好无可奈何地耸肩闭嘴,当她什么都没说行了吧。
这后院里一派轻松、诙谐的景象,众人或是谈笑、或是旁观,正自得其乐,倏尔从前院着急忙慌地跑来一个仆役,遥遥地喊着:“夫人、姑娘,皇后娘娘懿旨,特宣姑娘前去接旨。还是高公公亲自来传的。”
可高崇喜不是李懿身边的内侍吗?姜鲤表情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