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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醉(1 / 2)

翌日,李懿面色铁青地去上了早朝。

上朝归来,他又恢复如常地要陪姜鲤用早膳。姜鲤却是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李懿索性把要批阅的奏疏都搬到了芷阁殿。

李懿没提昨晚的事,姜鲤却是有意无意地帮他回想。但每当姜鲤说到要走、要出宫、已经不爱他……即便只是冒了个话茬,李懿都会不着痕迹地转移过去。

李懿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把姜鲤拘在皇宫。

一直到四十天后,姜鲤她们饲养的蚕虫结出蚕茧。蚕虫破茧而出化为飞蛾,剩下的蚕茧被放到热水中,处理、抽丝、洗净、搓成……

蚕茧成丝的那一日,姜鲤、夏宜、杜婉和左苓陪同皇后娘娘左莹一起去向作为陛下的李懿献丝。

李懿望着那纯白的丝线,高高在上地说着:“皇后,你辛苦了。”

左莹自然谦卑地回答:“臣妾不辛苦。若是臣妾与众贵女之所为能成为百姓表率,臣妾虽死亦无悔。”

左莹说完,在大殿之上深深地叩首。

姜鲤她们跟在后面,也对陛下叩首。李懿望过左莹臣服的姿态,又去望左莹身后的姜鲤,忽而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都起来吧。皇后与诸位贵女有功,不知道想要什么赏赐?”

皇后娘娘谦逊,“臣妾不敢居功,更不敢要求赏赐。”

夏宜则是毫不客气地道:“那臣女能向陛下请求放我阿爹三日休沐吗?我阿爹他每日忙于政事,已经很久没有待在家里陪我玩闹了,我和阿娘都很想他,也很担心他。”

夏宜的话说完,期盼地抬眸望向高阶之上的李懿。

李懿想了想,随之粲然一笑,回答:“夏娘子孝心可嘉,这等小小的要求,朕允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是不是陛下也该放我们出宫去和亲长们团聚了?”姜鲤紧接着李懿的话后,急切地出声反问。

她这样一说,夏宜和杜婉纷纷小声地赞同起来,“是啊,我们都好久没有回家了,也是时候该回去见见爹娘……”

大殿上一时喧闹,李懿的面色却是随之变得阴沉和严肃。

他瞋视着姜鲤。

姜鲤平静地回望他。

李懿仔细地想了想,于是笑道:“父母人伦,天道寻常。可这率领百姓振兴农桑亦是重中之重。如今皇后领着众贵女有了如此大的建树,朕理应在宫中举办一场赏丝大会。大会之前诸位贵女若是想归家省亲,就去吧。若是实在不能,朕也会让你们的父母在赏丝大会上与你们相见,如何?”

“姜娘子,你不是还同朕在丝织上有些问题需要探讨吗?”李懿不给姜鲤开口的机会,率先反问。

他这样一说,仿佛姜鲤和他之间真的有事需要商议一般。又因为已经说了会让父母在赏丝大会上与她们相见,姜鲤更没有理由现在就着急回家了。

姜鲤的面色难看。

左莹和左苓的也都不怎好。左莹张了张嘴想开口,但话到嘴边还是吞了回去。反而是左苓,汲汲地道:“可是陛下,姜娘子同您有事相商,她前些时日还答应了要去参加臣女的生辰宴呢。臣女虽然与她从前不投契,但宫中一番相处,已然成为朋友。陛下总不能让姜娘子做个悖诺之人吧?”

左苓坦荡地回望李懿。

姜鲤对她投出感激的目光。李懿则是狐疑地反问:“姜娘子,左三姑娘此话当真?”

姜鲤立马点头如捣蒜,“自是当真。”

李懿又道:“小姑娘家的生辰罢了,如何会有复兴农桑的大事重要?便是今年不能去,明年再去参加也是一样的。”

“可是明年臣女就不是十六岁了。”左苓故作娇俏地柔声反驳,换了种撒娇的语气,更道,“皇姐夫,虽是左苓高攀,可您也是左苓的亲长啊。您总该看在阿姐的面子上,对左苓多疼爱一些。复兴农桑确实重要,可只需抽出一日来参加左苓的生辰宴,也不可以吗?”

“大不了到时候,皇姐夫你直接从宫中带着姜娘子一起去左府如何?正好这样我阿姐也能回来参加我的生辰宴。”左苓灵机一动,猜测现在要求姜鲤一定出宫,未必可行,决定退而求其次。

至少,给姜鲤一次出宫与外面那些关心她的人见面的机会。

左苓都这样说了,李懿仍旧思忖了好一会,想着到时候还是由自己带着姜鲤,应该也出不了什么岔子,遂勉强同意道:“那好吧。”

左苓嬉笑起来,转眸对姜鲤眨了眨眼。

姜鲤感激地对她微微颔首。

自见完李懿之后,夏宜、杜婉和左苓她们也就回家了。徒留姜鲤还在宫内。姜鲤很想姜衷、姜禹,也很想秦夫人,还有周纤和陆岁,也不知晓他们有没有在为自己的事情担忧。

姜鲤辗转在芷阁殿的卧榻上,怎么也睡不着。正叹息间,芷阁殿的大门被人推开,外殿传来灵素仓皇的声音,“陛、陛下,您怎么来了?”

李懿的声音似乎有些低哑,不耐烦地吼着:“滚,你们这些狗奴才,都给朕滚出去。”

说完,李懿的步伐便越来越靠近内殿。

姜鲤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去点灯。李懿高大的身形轮廓已经清晰地显现在眼前,伴随着漫天的酒气,浓烈而刺鼻。

姜鲤无奈地叹了口气。

李懿则是摸索着想坐到她床边,期间晃晃悠悠的,好几次磕碰到周围的桌椅,最后几乎是栽倒在姜鲤的床尾。

姜鲤下意识地伸手想扶他,但是转瞬便缩了回去。如今到了这般时候,她任何的心软都极可能造成李懿的误会,而导致自己万劫不复。

她淡漠地说:“陛下喝醉了,该早点回寝殿休息。”

李懿却是望着她模糊的身影,目不转睛,幽幽地道:“阿离,你怎么又赶我走?之前不是都不生气了吗,还说只要我不碰左莹,你就能原谅我。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姜鲤不回答,觉得他记忆有些错乱。

李懿艰难地往前爬了爬,到床中,更靠近姜鲤,又道:“阿离,是朕错了,朕同你道歉。朕曾经答应过你绝不纳二色,可是朕没做到。朕明白你很难过、甚至是恨朕。但是阿离,朕的心口也疼得不行。朕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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