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春杏坐马车自己回府,没让她跟在身边,上书院用的书籍和笔墨纸砚,她都放在马车的暗格里,以免每次上学院都要清点一遍。赵月芽戒掉了写日记的习惯,所以要画画只能新开一只了。
用琉璃制品当镇纸压住白白的纸张,一切准备工作就绪,赵月牙认认真真地将江逢奕的模样画了下来。
其实画画对于古代人来说,就是从小学到大的一门课程。
谁都呢画两笔,不过只要是艺术方面的,多少都需要点天赋。
赵月芽水墨画每次都只能算是合格。
简笔画是现代的时候看着网络上的教程学的,看着江逢奕的姿势起笔后,左右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赵月芽就画好了:“你过来看。”
江逢奕走了过来,勾了勾衣袖,手从桌面上拿起那张画。
“唔,你这画得……”
赵月芽瞪他,试图以这种姿态压制江逢奕说不好的话;“我还特地用朱砂在你的眉心尖点了红痣呢,和你多像?”
江逢奕的脸上浅浅的勾勒一抹笑,他将宣纸卷好,把这幅心上人亲画的小像收好。
“画得很好,我会好好保存的。”
“我画的当然好!你想保存多久都可以。”赵月芽眉眼弯弯,她转而问道,“刚刚站了那么久累不累?你要休息一会儿吗?还是现在就开始画我?”
江逢奕:“不过是站了一会儿而已,怎么会累?倒是你,费了心神,要不要歇息片刻?”
赵月芽:“我?”
其实她也不是很累,不过提都提了,“那我们一起休息一会儿吧?”
“秋棠!端一盘干果进来。”
赵月芽起身,她将靠背椅让给了江逢奕,他刚想推拒,就见赵月芽从另一处拖了一张藤条摇摇椅过来。
“我们可以边聊边吃,对了,最近我新买了许多话本,你要不要看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念给我听好不好?”赵月芽十分舒坦地躺倒在椅子上,掀起眼皮,杏眼亮晶晶地看向江逢奕。
江逢奕忍不住笑了,这哪是一起休息?
不过无所谓,他应了好,问道:“哪一本?”
“就是那本石头记。”
“看到了吗?红色书封的就是。”
不一会儿,秋棠端了满满一盘干果进来,她放在小几上,为两人倒了两杯茶水。
在此期间,江逢奕念话本的声音稍作停顿,等秋棠出去了,他才继续念:“两人执手相望,泪眼连连,沾湿了衣襟……”
赵月芽一边听,一边剥干果,秋棠很贴心地准备了两个盘子,使用专门的剥壳用具,干果能剥得很快。待江逢奕念完三页内容,觉得口干舌燥,端起茶水一饮而尽,这才发现——
“你怎么不吃?”
“嗯?当然是剥完了再吃,一颗颗吃起来多没劲?再说……我还得给你准备报酬嘛。”
赵月芽抬眼对上江逢奕的视线,没一会儿目光下移,江逢奕刚刚喝了茶水,唇瓣水润,她一时没过脑子,捏了几颗干果剥好的递到江逢奕的唇边:“吃。”
手指挨到了湿润的唇瓣,赵月芽的心头微微一跳。
面对骤然递到唇边的食物,江逢奕同样被吓到,他听话地启唇,将这几颗干果吃了,微微甜。
江逢奕吃完又觉得嘴干,咕噜咕噜又喝了一杯茶。
“你自己吃,我不需要。”
赵月芽:“哦……”
她低头继续剥壳,总共也没剩下几个,刚刚浮动的心绪一时之间难以压制下去。
江逢奕的唇瓣好软啊。
剥完这些,她让江逢奕继续念话本,在他念话本的时候,赵月芽偷偷看他,一边吃干果,一边偷偷看,耳朵却一点都没听进去,根本不知道江逢奕念的是什么。
赵月芽抿了抿唇,她觉着口干舌燥。
没怎么多想就伸手拿杯子,唇贴着茶杯杯沿,喝了一口才发现是空的。
拿错了!
她喝了江逢奕的杯子!
赵月芽心神一震,江逢奕的脸被话本挡住,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所以赵月芽悄悄松了一口气,她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将杯子放了回去,然后拿起自己的杯子小酌,细微的响声都被掩盖在江逢奕念话本的声音之下。
一直到整碟干果都吃完,赵月芽浮动的心绪才稳定下来,不,外加喝了三杯茶水。
“你累不累?”
听到翻页声,赵月芽轻声问道。
江逢奕念了是有些久了,听到问话,回道:“你若是想听,我能给你念到明天上午。”
“那你嗓子哪里受得了?”赵月芽瞪圆眼睛,她主动给江逢奕的杯子满上茶水,估摸着茶壶里的水只剩下三分之一了,提着分量就很轻。
“还好。”少年的嗓音仍旧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