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来找自己。
难不成是自己一行曾经劫掠到她的亲朋故友?
想到这里,严舆又提心吊胆起她的寻仇,小心翼翼地问:“小姐与我可是有往日仇怨?”
“没有。”
姬黛的否定让严舆勉强安下一颗心。
然后他就听姬黛冷淡地说道:“我来是为向你提供帮助。”
无缘无故的,属于不同阵营的陌生少女不该前来帮他。
然而严舆上下打量过姬黛,没发现什么破绽,便只当自己走了大运。
他乐呵呵地说道:“我与兄长一心想要同孙家交好,还请小姐指点我如何与孙将军结下友谊。”
一边说,他一边挤眉弄眼、搓着手指向姬黛暗示,表意只要这回和孙家的求和能谈成,他可以做主给姬黛一大笔金银作好处。
姬黛参与了这次征讨严白虎,清楚他们积攒下来的金银是垒在森森白骨上,听他讨好的话语只觉胃中恶心犯呕。
但她不能表现出来,还得虚以委蛇地艰难抬起唇角,皮笑肉不笑地表达出些友好——明明平日见到孙策时,她总能不自觉露出笑容,当下却觉微笑是件大难事。
“不久我家主公会邀约你战一场。”
姬黛将话说得半真半假:“战斗的结果决定了主公是否接受你们的投降。你提前做好准备,别落我家主公的面子,否则求和的事便告吹了。”
严舆一个激灵,连忙拱手谢道:“多亏你指点,我记下了,之后的酬谢……”
不待他说完,姬黛便拂袖而去,她与严舆多待片刻,心中都会越加不爽。
然而拉开门才往外一步,就直直撞入一人怀中。
熟悉的气息将她环绕,为了不令她额头磕在胸甲,还抬起右手,用手背挡在她额前,姬黛却心一颤,忍不住抬首看去。
是孙策。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自己与严舆的对话他是不是听去了?
姬黛心乱如麻地牵住他的衣袖,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
就算谋划的目的是为了孙策,她也的确是隐瞒着他,私下里与敌人合谋。
如果他怀疑自己与敌龃龉,此刻说什么话都会显得苍白。
害怕他误会自己,一时间她竟生出想要逃离的冲动,垂目不敢迎上他的目光。
“墨烟特意看望严舆,劝说他,是以为我会打不过他吗?”孙策剑眉扬起。
他不认为姬黛会同恶贯满盈的严舆友好,却不解她对严舆的叮嘱和她现在的逃避态度。
“当然不。”姬黛最容不下旁人否定孙策,怎么肯让他以为自己心中否定他。
她宁可和盘托出自己所有想法,令他得知自己自作主张,私下图谋:“我希望他输给你,你便可名正言顺不用无能之辈。”
孙策静静听她讲完,注视着她清亮的眼瞳,在她发旋上拍了拍:“你早与我说你的想法,就不必走一遭见严舆,以至心中不快活了。”
他支使着守门士兵去通知严舆,告诉他,若他无法在比试中全力以赴取胜,便只有死路一条,更遑论谈和。
这便是否定方才姬黛给严舆的谎言。
她抿起唇,无意再动摇他的决定,却听他向她说:“你说的有理,我不会纳用他们,就让我在痛快比试中取他性命,证明他无能吧。”
稍稍一顿,孙策继续道:“往后再有烦恼,直与我说便是,我们才是最亲密的友人,可共同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