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矫情书院>玄幻魔法>酒剑四方> 第六百七十四章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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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四章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1 / 2)

静谧山中有僧来。

不过这位老僧,向来不讲究所谓推敲,入山门时节,不曾叩门,更是未有那等作揖行礼举动,硬生生擂鼓似锤开南公山护山阵,单手拍开山门,便径直闯入其中,浑然不顾及什么出家人礼数,来时从心所欲。

若是换旁人,无故闯入山门大阵者定是大有来头,自然得上前好生问问来历,但南公山山间吴霜又是何许人也,压根不管不问,还没露面的时节,两剑穿花猛然而至,带起罡风万条,瞬息同那老僧纠缠到一处,剑气接连起伏,竟是比起以往还要炽盛个两三分,浩浩紫气携威,竟也是生生压住老僧脚步,任凭后者体魄无双,细小剑气临身不能近半分,可也是叫接连数道锋锐剑光所阻,难以上前。

故人相逢本来便是一桩极好的妙事,可老僧与正稳坐后山吃酒的吴霜二人,分明是与常人不同,还不曾见着,便已是将看家本事尽数施展开来,禅杖对上双剑,捉对厮杀,一时间犹如山门处溅落雷霆。一者是凭深厚剑气行事,一者凭金身当中所蕴力道,将无数剑气尽数敲个粉碎,唯独对周遭遍布紫气很是束手无策,撑过两三炷香,便是撇嘴骂道,说是吴小子耍赖,不使剑气,反倒学来那等练气的低微法门来,实在是无趣。

直到紫气散去,青衣吴霜才是托着枚酒葫芦由打后山踱步而出,瞧着老僧灰头土脸面皮,好生嘲笑一番,这才躬身行礼,请那位老僧前去后山坐坐。倒并非是后山眼下百草丰茂繁花尽染,而是生怕那僧人底气十足,惊扰温瑜养神修行,这才很是不情愿将老僧携到后山之中,也是不管不顾,撇撇嘴便是自行坐到竹木下头,接茬饮酒。

“你小子倒是好兴致,是觉得破入五境过后,天下便无人可伤,尽管高枕无忧?”老僧难得穿起身上讲究袈裟,瞧得吴霜眼下正酣畅饮酒,周遭已是搁置得许多空坛,当即便是戏谑笑笑,撂下禅杖,也是盘膝坐定,打量周遭繁花百草,几只黄鹂踏得竹叶,竹稍却不过是微微晃动,瞧来便是通体舒泰,意兴极浓。

吴霜一身青衣,还是那般百无聊赖神情,一口酒水咽下肚去,摆摆手道来,“那倒铁定是难以独步天下,光是说使剑的能人,前头还有那位剑王山上的死老道,虽说看不惯此人的做派与剑术,但既然能稳稳吃下我藏匿五境道基的一剑,虽是封山两三载,但多半也已然是抵住那等天下最大的伤人手段,不曾跌下五境,反而大抵是有许多裨益,就凭这事,这位装腔作势的道人,便很是有几分手段,更何况那位早就超脱五境的五绝魁首,虽是心气不弱于人,但这点自知之明,在下还是揣着明白。”

剑王山封山足足两三载,纵使在吴霜看来,那道人未必有能耐将蕴有五境道基的剑气尽数除去,却

依旧放心不下,接连走过许多回土楼,但到头来还是一无所获,便是大抵揣测出那位道人最起码也不曾跌落五境,兴许可暂缓踏入五境之上,可打算凭这方剑气强行困死那位道人,终究是无稽之谈。五绝虽许久未曾出手,但五绝之所以敢称无绝,自然是有其诡秘莫测手段,可为尊一方不说,更是心境奇高,欲要凭一方道基毁去一位五绝,倒实在是看低五绝中人。

“你小子难得要了回脸皮,”老僧大笑,中气十足,并非是像那等世外高僧,反而是江湖气极浓,依旧是谈兴不减感慨笑道,“依我看来,有你这么位师父,定然是要教出来许多混账徒弟,旁人倒是少有见过,纵使相见如此多年过去,也未必记得住,唯独你那位小徒弟,老衲却是记得很是牢靠,分明便是比你还要变本加厉三分,自毁经络这等事,从修行路途伊始到如今,估计历朝历代加到一块去,也不过五指数目,一个还不曾见过三境的小子,哪里来的底气尽毁浑身经络。”

吴霜斜眼,没好气道,“得了,一个多少年前便摸着五境门槛的前辈,却是被人困住,非得靠小辈舍去半条命才堪堪救下,怕不是身在古刹当中年头过多,将自个儿也憋得痴傻,本就不是什么值得嘲弄的事,却是说得像是您老占据许多便宜似的,这人啊岁数越长,大概脸皮也越厚实,忒膈应人了些。”

原本吴霜很是淡然,但老僧戏谑讲出这番话后,面皮却很是有几分怒意,满脸不乐意。显然是云仲自毁经络一事,吴霜很是介意,乃至于将方才闲谈心思都是搁置下来,瞧着颇为有些怨意,斜眼瞅瞅老僧,不住撇嘴,所以也不顾及什么前辈晚辈,言语之中嘲弄意味,登时迎风而起,并无丝毫忌讳。

老僧瞧着吴霜如今很是不耐烦面皮,当即便是咧嘴笑笑,倒也是浑然不在意,将禅杖横到膝上,嗅嗅酒香滋味,啧啧笑道,“许多年不曾尝尝酒水滋味,为免遭寺中人非议,许多年来就连那等滋味奇寡淡的素酒,都不曾尝过,眼下闻着你小子手中酒水滋味,倒真是有些馋虫上涌,若非是眼下已然打定主意于钟台寺当中呆到圆寂,兴许今日便要好好破个大戒,喝到七荤八素,才算作罢。”

不空禅师此番前来,却并非是趁闲暇时节许久,而是同吴霜托付一番,言说是钟台古刹周遭那几位四境布局,已然被老僧一人清理的干净,虽说是不曾凭雷霆手段毙敌性命,倒也是将无数马贼流寇,尽数逐出关外地界,且是将群贼尽数押至一处,令寺中人轮番讲经说法七日,生生险些将众贼念得昏死过去,这才作罢。依老僧自个儿话说,起初时节自个儿也是听过几个时辰,却总觉得两耳之中,有蚊蝇遍布,扰得人心头烦闷至极,恨不得自个儿上前敲打敲打寺中僧人脑门,便自然是无心再听。

如此言语,

倒是惹得吴霜一阵笑骂,说是身为寺中住持,竟是听不得经文与讲经说法,倘若真是要传将出去,还不得惹得江湖人笑得前仰后合,既是如此难忍,不如就卸去住持一任,前去江湖当中周游几载,也算是略微散心。

但不空禅师面色之中喜乐,闻言却是忽然远逝,呆愣一阵,勉强咧咧嘴,“甭这么说,有违佛门本心,这些年记性略微差劲了些,忘却一句话,叫什么君子做事,别管是怎么想的,到头来如果是做了,那就是无愧君子,老衲虽说算不上君子,但既然是师父师弟将那孤寺守了终生,咱也定然是要好生守着,纵使是嘴里闲出个鸟来,那也得好生忍着不是?”

青衣吴霜也是收起笑意,不过怎么听这话怎么别扭,可再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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