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崖愚所遗的老药何其神异,大抵是当年好容易凑足主药开炉炼得,瞧来滚圆,犹似桃李,自云仲吞入腹中过后,五脏六腑里头齐齐震荡,像是脏腑生灵,尽是协力修补丹田,才三日功夫,周身汗水已是汇为一汪,心头雀跃,竟觉腹内丹田所在地界隐隐生痒,大抵已然是痊愈大半。 秋湖不明所以,险些将通体剑气展露抵住由四体当中涌来热气,好在是自街上一日之后,隐隐同云仲心意相通,耗费云仲大半心力,这才堪堪收起原本剑光,落在破损丹田其中。 云仲也是难得松开口气,全神贯注。 同往常相比,此番修补丹田已然算得上是最舒坦的一回,未曾受多少折腾,原本以为修补丹田最是艰难,却不想直到如今顺风顺水,并未遇阻。 巨城之巅,高台之侧,明黄眼白发的男子微微蹙眉,犹豫片刻,将手头茶盏取来,泼到眼前神情舒爽的少年面皮上。 云仲正是舒坦时节,分明觉得腹中热气流转,丹田已然重塑大半,眼下被一杯茶水泼到面皮上头,当即便是觉得荒诞,猛然睁眼,却见对座那位白发黄眸的中年人神情很是鄙夷,挠挠头缓将好一阵,才嘿嘿笑笑,不晓得应当如何言语。 “走了个时常串门的小子,又来了个年纪更轻的后生。”西岭君很是无奈,原本便是言语寡淡的清冷性子,瞧见云仲无端显出身形来,也是不由得多说两句,但话语还是清冷。 “你修为远不及当初那人,如今却是无故来此,看来距那一重境,已是相差无几,待将经络修补妥当过后,便可寻南阳君自行取得机缘,虽不见得境界一步千里,但总有些裨益。” 云仲四下观瞧一阵,当即便是苦笑,稳稳心神,还是开口问道,“敢问西岭君前辈,此间究竟是何地,上回来此时口不能言,身不能动,无缘故身临此间,反而是旁人借在下之口出言,云山雾罩,实在听不分明。” “记性尚可。”面皮如是刀削的男子点头。 “无需问得过于细,境界尚不足时,知晓的愈多,反而肩上石越重,本就是天资低微,且暮气颇重,再添几座高川压背,压垮脊梁也未可知。” 随后男子眯眼端详云仲两回,澄黄眸肃杀气极重,不过很快便又收回眼光来,朝云仲点头,起身而走。 高台依旧云雾缭绕,无数容姿形上佳女子穿行其中,裙缀流苏,莲步轻挪,佩环声响传出极远,十足勾人心魄。 可云仲四下打量,似乎并未瞧见周遭女子穿行,反倒很是稀罕周遭云雾缭绕,悠然闲散,快活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