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说还要重些。” “为师不晓得解梦,但你小子这场幻梦,我猜乃是你心病所孕生。” 吴霜拍拍浑身颤抖的云仲后脊,没来由叹息道,“不晓得是师门护你护的太多,还是你云仲觉得自个儿从来不曾有福分遇上这些位好友同门,故才将这些人死死摁到心坎里,如何都要时常惦念着,生怕这些人有朝一日突遭横祸,要么身死道消,要么此世难见,说你小子重情,好像已不甚贴合,执念仍要更重些。” “为师的确当年被五绝联手打落,险些身死,温瑜是心上人,明知是你两人依旧是两两惦记,奈何家中有恙,又知其险而行,因此此番孤身前去大元,需先撇得一干二净,但仍旧是心头惦记着,故而才有睡梦当中身死景象;你家三师兄身世,我猜大抵也同夏松之中声名赫赫的武官有莫大干系,想来你也是猜出些来,故而才有战死沙场这等事;北烟泽万妖皆来,乃是因你始终忧心家父安危,又不曾去过北烟泽,总难以放下心来。” 石室一角每隔数息便要落下枚雨滴来,落到地上,待到吴霜说罢,落水声清晰可闻。 “心疾难医,世上哪有那般名医圣手能医心疾,总默默无言背起,分明是心头万般劳累,死活不乐意同旁人言语半句,难不成觉得这座南公山上无人能畅言,还是只当为师与几位同门是有福同享,有难不可同当的小人?” 云仲眼眶通红浑身颤抖,却并不言语。 此事末尾,乃是云仲走出石室,前去山下溪水处好生洗过面皮,重回山门,与赵梓阳又是一并拼起酒来。 吴霜并未去掺和,而是同今日早早散了学堂上山的颜贾清坐到山巅崖旁饮茶。 “我打算将云小子赶下山去,短则三年五载,长就不晓得多久了。”吴霜端茶碗吹了吹,意兴阑珊。 颜贾清将双眉错开,很是嫌弃看过吴霜两眼,“那可是衣钵弟子,你能舍得?” “怎么就舍不得了,”青衣的中年人随和笑笑,“这回下 山是寻医问药,自然要医好了,或是暂时不去想了,才能摸着剑道与生在人世间的那座关,再回山不迟。关关难过关关过,说是衣钵弟子,但路怎么走,还是要凭自己。” 这次颜贾清不曾埋汰奚落,因为知晓吴霜所说并不是假话。 但还没等回话,吴霜又是侧过头来问。 “你说世上这些个苦命人,好容易踏足修行,又经生离死别世事无常,得要走到几境,才能对得起一路颠沛流离。” 颜先生一时语塞言穷,可怎么也看不出吴霜到底是有意刁难,还是诚心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