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锡,很是有些摸不着这人的行事路数,散漫不经荒唐随性,倒也不觉得惹人厌烦。 萧锡没吭声,把酒水喝空,并不尽兴,很是失落看向手头酒壶,暗暗叹口气。 “怎么不多带些来,要是带得多些,往后就有说服我的理由。” 云仲皱眉。 “知道天冷,可怎还给冻傻了呢。” “你当初跟我说,有的事还是忘却最好,大概就是你云仲从到此地说过最明白的一句话,倒不是刻意奉承,但这话的的确确让我记到了如今,才发现说得着实不差,有些事还是想不起来最好,真要是像眼下这样如数记起,反而觉得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树梢鸟鸣戛然而止,萧锡抱起剑来,瞅过眼身首异处的两只鸟,很是不屑说过句聒噪。 可能在山里坐久了,久到自己都已然忘却当年是个什么样的人,萧锡反而很是觉得快活无忧,如今从那老者处走过几趟,从寒潭底下捡回性命,两两合一,却很是有些感叹,什么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剑尖距云仲咽喉不过两寸,云仲才站起身来退后两步,从背后拽出那柄铁尺,神情黯然。 山脚下那个老者说,双鱼玉境神妙非常,云仲不过是神魂来游,算不得真身在此,除却四君与历代双鱼玉境之主外,唯有萧锡能够完满走出这座双鱼玉境,来头不比旁人小,只是当初未曾踏足修行过深,如今更是将身魂一分为二,要寻回原来境界,几乎已是痴人说梦,但寻回前尘旧事,还不算难事。 坐镇第一窟的独臂剑客,已是今非昔比,假以时日,必可上山巅。 许多年前世上江湖有位堪称恶贯满盈的剑客,死到剑客手里的无辜百姓,就已不计其数,而这位剑客从来也不曾为求财,亦不是为修行,抬手杀人从来没什么道理,就像寻常人吃饭饮水,十足自然。 人间从来不缺这等人,但就是这么一位恶人,山脚下的老者却说,如果日后江湖会走出个剑术剑气两两皆占魁首的修行人,这人不会是云仲,而会是萧锡。